吴老爷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知道了眼前坐在萧锦身边就是江心婉,狠狠瞪了眼吴卓,“孽子!快滚上来!”
他知道自己这混账儿子,不学无术,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美色,但以往收的那些个女子都是寻常人家掀不起风浪,即便偶尔招惹一两个有夫之妇也能用钱摆平。没想到他胆子竟越来越肥,敢利用这龙舟赛如此大阵仗向一个女子表白求娶?
若是普通女子倒还罢了,无非就是让人耻笑一番,可这女子明显是入了萧将军眼的,当着整个甘州城百姓的面敢觊觎将军的女人!
女人事小,面子事大,褪了将军的面子,这可如何得了?
吴老爷子越想越怕,待吴卓上来,顿时抡起两个大耳刮子,吴卓两边脸上顿时起了红印子,“孽障!还不快跪下!”
吴卓应声而跪,吴老爷子也跪下来,磕头道:“萧将军,我教子无方!他年纪小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做了今日荒唐之事,我回去再狠狠责罚他!”
司徒曜冷声道:“何事荒唐?”
吴老爷抬头望了眼司徒曜,又看了眼旁边的江心婉,自是不能明着提事关将军,转而道:“犬子冲撞了江姑娘。”
司徒曜转眸看向江心婉,凉凉道:“江姑娘可是觉得被冲撞?”
江心婉:“小女并不倾慕吴公子,如此兴师动众的确有被冒犯到。”
吴卓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江心婉,“江姑娘你说过我可以追求你的!”
江心婉挑眉,无辜地道:“我说过吗?”
吴卓噎住:“你你!”很快被旁边吴老爷子用拐杖轮了一棍子,“给我闭嘴!”
江心婉恍然道:“哦,吴公子莫非指的是我没有明显排斥你的接近?”她眉心轻蹙道:“可吴公子你心里知道,民女不过是忌惮你的权势,又为了保护我的姐妹不受你的欺凌,被迫接受你的接近而已。”
她起身,也在司徒曜面前跪拜下来,“将军,这吴公子看上民女的朋友孟颖颖,民女不过去劝慰,但他放过孟颖颖的条件就是要逼迫民女与他在一起,民女忌惮他的权势,不过与他虚与蛇委,没想今日却闹出如此阵仗,当着全甘州城百姓的如此折辱民女,还望将军能继续替民女做主!”
她算是明白这古人的逻辑了,天大地大不如面子大,一旦上升到毁女子名声就严重了。
吴卓只感到一口老血,而此时,吴家家眷所在的看台上,有几个女子奔上台阶,跪地呼道:“我们都是被他强抢而来的,请将军为我们做主啊!”
吴卓震惊,虽然的确是他强抢的,但这些个女人早就顺服了,平日里争宠玩得特溜,此刻却来指认他?
吴老爷子慌了,这些后宅女人竟敢站出来,明显是有人刻意指使了。可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更让他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知府和督查也站了出来,督查手持一沓文献和案牍,请示道:“萧将军,吴家犯的事并不止强抢民女,还有贿赂、霸占漕运、杀人掠货等无恶不作,被告的案子就有十数个,牵涉重大,下官已秘将罪责证据收集完毕,呈递将军,请将军定夺。”
忽然之间,乾坤巨变,吴老爷子哆哆嗦嗦道:“将军,将军请听我说……”
司徒曜淡淡道:“即使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全权由曹知府和李督查负责,将吴家,以及吴家牵涉的权贵和官员,都一并追责到底。”
此话一出,在场的部分官员也都变了脸色。
曹知府应声是,命人将在场涉事的人一并缉拿了下去,一时间包括同知在内的十余名官员,吴家一众男丁,还有王家等其他大家贵族的一些人俱被抓了起来。
他暗暗擦了额头的汗,没想到这萧将军平日不发威,一发威竟然将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商户连根拔起,心道幸好自己是个胆小的,无甚污点,但在拿到这些确凿证据要求与他共演一出戏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在场的人自然是有不服的,毕竟还没有见到所谓证据是什么,可再不服,背后势力再大,在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面前都不敢跳,当下只能侍卫绑着带走,心里都盘算着进了牢房后再从长计议。
但司徒曜知道他们再无缘出来,早在那吴卓缠上江心婉时他就让人着手查了,又因有着上一世的记忆,那些后来才落马的奸商和贪官他无非提前找出他们的证据罢了,是以非常详尽。
本来他不是很乐意动这些小虾米的,完全是拜江心婉所赐,他才有此一出。
说起来,他竟真的成了江心婉的刀。
也无妨,他就用她的刀肃清这些虾米,也算在大战之前少了一些祸害。
两岸围观的群众没想到能吃这么大一个瓜,但是对于惩处贪官污吏和奸商总是喜闻乐见的,是以人群中对萧锦又起了赞美之声,纷纷称赞为人父母官至此实乃甘州百姓之福。
唯有一些待嫁女子,此刻心情犹如做完过山车。这天人一般的将军没想到已经有美人在侧,而那美人竟然还被吴公子当众示爱求娶!所以萧将军一怒为红颜,将吴家连同一些世家一并打击了!
这是怎样一般深情!
可这深情却属于别的女子!
而那女子,若是个安分守己的,就不会招惹到吴公子这样的纨绔做出如此事情!
是以,这些女子心中对萧锦的爱而不得渐渐转化为对江心婉的嫉妒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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