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银灰色的面具取下放到一旁,窗外是一轮半月,清清冷冷。
他的卧房是一栋二层楼,居高望远,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东北角的那个小院落,那是他让王管家给江心婉安排的居所,这别院里离他寝卧最远的区域。
司徒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天竟会让女子住进自己的府院,还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妖媚女子。
脑内时限若滴漏般不断流逝,他眉心微蹙,得想一个办法。
他提了一盏小灯,蜀绣高棉布底踏在黑曜石砖上,月光下踏过迂回的长廊,走过小桥,穿过翠竹林,走到那小院门前。
他将灯挂在院门栓上,踏进院内,此刻院中寂静,只有月光静谧地照着。
此时正是盛夏,江心婉居住的主屋房门半开着,凉风习习地吹进屋内,月光淡淡照出屋内朦朦胧胧的轮廓。
司徒曜内心冷笑,入了虎穴也能房门大敞睡得如此安稳。
他踏步进去,手中的匕首无声出鞘。
走近了,见她竟睡得四仰八叉,中裤只到膝盖,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就那样肆意地蹬着床沿,宽大的衣领滑落一边,露出玉润雪白的胳膊,在月光下宛若发着淡淡荧光的夜光宝石。
司徒曜眉心微蹙,这女人睡姿竟然如此不堪。
可他转眸一想,即便不堪,可若是其他男子瞧了又如何能把持?
房门大敞,衣裙不整,不过是处处勾引人罢了。
他想起上一世,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京城肃穆的皇宫内。
小皇帝的病榻旁,她就半露香肩地要勾引他,一袭红粉薄纱裙被她穿成最浪荡的模样,环佩朱钗、艳丽妆容看不到对病危皇帝的半分伤心。
也是,小皇帝就是她日积月累毒死的,怎会伤心?
和大太监私通、和侍卫私通、和所有能利用的人苟合,浪荡无耻至极,他这个摄政王自然也在目标之内。
他当然不能遂她的愿,不仅把投怀送抱的她扔到地上,还命人将她押入大牢。
虽然斩了她,可是他可怜的皇侄却早已回天乏术,而他自己竟也命丧当场,随后山河破碎,戎然入主,邺国两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他的匕首在她的肩头轻轻划过去,落到了她露出的雪白,充满了憎恶。
这个女人,上一世就是千古罪人!
江心婉感到脖子一凉,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而脖子上是一柄匕首,刀锋在月色下反射出一缕高亮。
她的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想叫都叫不出来,只呆愣愣地,浑身唯一的知觉就是脖颈处那锋利的冰凉。
好在那匕首很快移开了她的脖颈,肩头凉风拂过,耳畔一缕青丝被利刃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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