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安如锦和沈如霜,几乎都没有上帝视角。
对她们而言,羽轻瓷今天讲的话,无异于自毁前程。
滕冉一直都十分好奇,羽轻瓷为什么会讲那些话。
按理说都一个妈教出来的,她和沈露的性格,不应该相差这么远。
因为太过反常,她看不清楚,所以才要问个仔细,好为今后做打算。
羽轻瓷在犹豫之后,觉得这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事。
她小声地说道:“我,我不是那种,做大事情的人。”
其实这不过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耐力和信念。
能够在一次次妥协后,还能坚守最在乎的东西。
就连她劝蔚云翩,也并不是为了让她改变这一切。
仅仅是为了让她可以独善其身。
这个理由并不能完全让滕冉信服。
她试探地问道:“一次都忍不了吗?你应该知道的,如果这次你好好表现的话,未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虽然不清楚沈如霜的具体打算是什么,但为她铺路总是免不了的。
羽轻瓷在很轻地“嗯”了一声之后,慢吞吞地解释道:“这次可以不讲,下次也可以不讲,甚至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都可以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但每次,都会有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在歧视的目光下狼狈不堪。她们在最好的年华里,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摧残。这种阴影可能会伴随终生。”
“我知道要顺应规则,在框架中慢慢掌握主动权。可是在我攀爬的过程中,会有数不清的蔚云翩。如果注定要舍弃她们,才能在康庄大道上称王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她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如她这般敏感至极的人,反而看得会更透彻。
像锦姨这样,有资历有背景,都未能去到第一顺位的人。
足见内幕有多复杂。
就算她再怎么隐忍,也不可能代替时清的。
所以,她根本不会吃妈妈画的“隐忍”大饼。
哪怕她才跟蔚云翩画过。
自毁前程就自毁前程吧。
反正,她本就是没什么志气的人。
这次之后,她不打算再出来了。
滕冉并不是听不懂羽轻瓷的话。
其实她就属于沈如霜口中的那种习惯性隐忍的人。
总觉得只要当狗当得够乖,一定能成为如时清那般的“狗王”。
每一次的比赛,她都好好配合。
起初对于那些无辜被刷的人,还有几分愧疚的心思。
可是越到后面越觉得无所谓。
心就是这样变得麻木的。
想来也是极为可怕。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这些人给同化了。
有朝一日就算她成了“狗王”,也不过是下一个时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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