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无人,随意搭架一件黑灰色低压系马球大衣,暗的色,冷的香,掺着微潮的墨水。
那檀香很怪。
缠着庙里的香烛气,又像是烧了半段的金纸。
“凌扬?”
凌扬陡然清醒,挣扎着从大衣里爬起来,肺腑吸口冷气。
班斐从他臂间抽出马球大衣,细致折叠后,又搭进肘弯,似是无意闲聊,“周末有个球局,你来不来?我记得你初中校队么,球踢得很不错。”
他似笑非笑,“就是准头不太好,老往人脸踢。”
什么意思?秋后算账?
凌扬双肩压紧,目光刹那锐利。
班斐偏过脸,下颌收得克制优雅,短直黑发在额头拢出一抹美人尖,泼出天鹅绒的漆光,他像个知心体贴的兄弟,让冲突消弭无形,“啊……对了,老同学也给你出个馊主意?”
凌扬:?
“你不是想追回那祖宗么?找个水的。”班斐云淡风轻,“进球给她看。”
凌扬:??
……以毒攻毒?!
班斐出了会所,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大少,回公馆吗?”
“稍等。”
班斐笑了笑,径直走向绿化带一侧的垃圾桶,他视线掠过这一件被凌扬碰过的马球大衣,狭长凤眼沉淀几缕血絮。
真脏。
他正要扔进垃圾桶,余光瞥见迎面走来的人影。
稚澄买了份关东煮填肚子,盯着手机的前男友定位。
gacb。
好家伙,您还挑了个热舞圣地给我殉呢,真是四九城独一份儿的讲究。
硬了!拳头硬了!
夜幕飘起雨丝时,稚澄跟热腾腾的关东煮淋个正着,她觉得这一波不把大羚羊按在地下摩擦179下就白瞎了她179块打车费!
当然,她这趟最主要的目的:
是打探清楚大羚羊跟她新欢的关系!
稚澄想得出神,路人携着大衣忽然转身,撞得她碗里的芝士鱼丸刹那升天。
咚。
它弹进了男生的胸口。
稚澄:“我草!”
“……什么?”
看清来人,稚澄顿时静音,火速换了副嘴脸。
“我草草算了下,这次出门,必遇贵人!”
黑冷发,白衬衫,臂间挎了件烟色的马球大衣,高挑身形跟白桦树般标直漂亮,哥哥戴起一枚银丁香粒的耳骨夹。
除此之外,别无他饰。
天幕泼着细细雨丝,霓虹光影从他脸庞艳水一般地滑过,观音似的江淮淡颜也沾染了几分欲色。
他笑,“你弄脏了哥哥的衣服,怎么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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