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迟疑,立刻通知秦砚清,最近凯尔特家族盘踞在京市,蠢蠢欲动,他不能保证,这次信息泄露会不会与此相关,如果真的相关,那老板恐怕真的有危险。
推开办公室的门,齐言看到昔日冷硬高傲的男人脸色苍白地仰躺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脖子的青筋迸发,大滴的汗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往下滴,看样子是心理疾病又发作了。
“sir,我送您回洋楼,然后立刻通知纪辰过去,您看可以吗?”
秦砚清听见“洋楼”两个字,缓缓睁开那双因为充血而通红的眼睛,用沙哑得就像针扎在喉咙里的嗓音,艰难地启唇说道:“别去洋楼,stella在那里,送我回清园。”
齐言坚定地摇了摇头:“sir,我为您做事,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第一选择,您的行踪恐怕已经暴露,清园已经不安全,送您回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目前秦家在国内的保镖都被派去保护嘉懿小姐,现在洋楼是整个京市最安全的地方。
秦砚清费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重重砸向齐言的肩头。
“别废话,送我回清园。”
他当然知道洋楼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的小天使还在那里,他最信任的人都守在那里,从早上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凯尔特家族可能会在今天动手,所以他必须确保嘉懿的绝对安全,不能靠近洋楼。
齐言也红了眼眶,微微颔首,通知司机在地下车库等待,然后他扶着秦砚清乘电梯前往车库。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他飞速朝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领悟地点了点头,车子驶离车库,朝着洋楼的方向汇入车流。
秦砚清一直痛苦地闭着眼靠在后座上,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闪现,母亲的诅咒,父亲的暴怒,大伯的鲜血,躲在窗帘后面的他。
雨越下越大,像是天漏了个窟窿一般,倾盆而下,车前的雨刷不停地摆动,路况却还是逐渐变得模糊,齐言一颗心一直悬着,前面有车为他们开路,后面的车跟着护航,左右两侧的悍马里坐着秦家的保镖。
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放心,老板的情况眼看越来越糟糕,但天气也逐渐变得极端,车速只能放到最低,洋楼在接近京市郊区的一处静谧的别墅区,要经过一片森林才能到达,那条路上过往的车辆很少,如果凯尔特家族要行动,那将会是绝佳的埋伏地点。
所以眼里一出现那片森林,齐言草木皆兵,屏息凝神,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果不其然,森林的一处小路上,横穿过来一辆车,挡在最前面,穿着的黑人从车里下来,持防备的姿态不断逼近,秦砚清察觉到车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路时,他怒斥:
“齐言,你是真他妈敢!要是她有任何闪失,我要你的命!”
“老老板,现在有危险的是我们。”,齐言在秦氏集团,相当于军师一般的角色,弄刀舞枪的,他是真不行啊!
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扫过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身强力壮的黑人,秦砚清算了一下,如果秦家的保镖赶过来,他们今天活着离开的胜算有一半,但是嘉懿的危险就多了一半。
该死!
他暗骂,恰巧这时,手机响了,是小天使打来的,心一横,他用颤抖的指尖挂断电话,吩咐司机:“直接开过去。”
车是防弹的,但轮胎不是,油门踩下的瞬间,刀子插在轮胎上,车子被迫停滞,坐着保镖的车仍在往前开,撞开一拨人以后,几个身手敏捷的高大男人冲在前面。
双方势力交战,在华国没人敢随意用武器,赤手空拳的大都,血水落在地上很快被雨水冲走,渗在路旁的泥土里,手机还在响,秦砚清握着手机的骨节泛白,等对方势力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不顾齐言的劝阻,打开车门。
他迅速解决剩下的几个黑人,凯尔特家族估计今天就是想过来试探试探他的实力,也没想直接杀掉他,派来的人数并不多,一场半路上的激战让他内心的暴戾无处藏匿。
回到洋楼时,纪辰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了,秦砚清从地下车库直接去了二楼的房间,绕过了在一楼客厅焦急等待的嘉懿。
听到楼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嘉懿知道,秦叔叔回来了,她扔下手机,拎着裙摆小跑着上楼,却在走到房间门口时被拦了下来,里面传出男人痛苦的嘶吼以及东西的碎裂声,听得她心一阵。
“你们走开,我要进去!”,嘉懿急得嗓音都染上了哭腔,细嫩的胳膊不停地推搡堵在门口的铜墙铁壁。
但保镖一脸冷漠,不为所动,她无奈着急地扬声喊:“叔叔,你是受伤了吗?”
屋里混乱的声音停止,空气里一片寂静,秦砚清的理智清醒了几分,用尽全身的力气命令道:“把小姐带下去,不许她靠近二楼!”
嘉懿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离开,保镖也不敢真去碰被老板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女孩,只能冷声劝道:“小姐,请您离开。”
“我不要,叔叔受伤了对不对,我想进去看看他,就一眼,可以吗?”
珍珠般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往下落,她挣扎着要往屋里去,奋力去推开保镖挡在前面的身体,“你们走开,走开啊!”,嘉懿情绪起伏过大,说话有些喘不上气,声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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