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真的就如此简单吗?如果真的是齐器偷走的画作,他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出现在拍卖场,他又是最终怎么将画拿走的呢?
驳杂的证据与猜测盘亘交织,谢隐不敢轻易作出任何推测。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一切都显得太简单了。
谢隐的指尖又一次摩挲遍凹槽的每一个角落,他突然定住片刻,随后起身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问道:“所以,你有能力让我见一见齐器吧?”
方冷秋略显为难:“齐锡澜把他看得很紧,我也见不到他。”
谢隐:“邮轮明天下午就会驶回我国海域,那个时候,你还没让我见到齐器,那么咱们这桩委托,就当没有过吧。”
——
回到房间已是后半夜,倒了杯威士忌,准备和秦淮聊聊心理的疑问。
秦淮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转头递过一被热牛奶来。床头灯明暗不定,勉强照着秦淮鸦羽般细密的睫毛上,阴翳处是他不可见的风情。
没有戴眼镜的秦淮,确实是风情不一样的秦淮。
秦淮没多说什么,他素来不爱说话。谢隐乖乖端过牛奶,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有点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秦淮:“有什么思路?”
谢隐:“从交易成功的消息放出去到现在,除了文物鉴定师情绪有点起伏以外,所有人都显得过分平静了。齐锡澜作为老板,方冷秋作为合伙人,在交付了假画以后,都显得太过平静了。现在也没有出现没有人跳脚质疑画作的真假,所以我怀疑……”
秦淮:“你怀疑这是一场局?”
谢隐点头:“我有一个预感,这个齐器,是这场局的关键。”
“怎么说?”
“我在检查地板下面的凹槽处时,发现里面侧壁上用尖锐物品划出来一个字母,help。”
这犹如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秦淮的神经上,他突然起身向前,凑过来问道:“你确定么?”
激动的情绪一反常态,谢隐明白,这是秦淮那冷淡人生中唯一在意的事情——千千万万个,和他弟弟一样走失或者陷入困境的孩子。
炽热的气息喷薄在谢隐的鼻尖上,纵是谢隐脸皮厚如城墙,都感觉这股热流的力量难以抵挡。
他轻咳了一声,错过脸来,“额······应该是,我仔细摸了好几遍。”
可是如果真的为了求助,为什么要布置得如此隐秘?如果这是一场局,那么布局人到底是谁?
谢隐和秦淮就这样在邮轮里优哉游哉地体验了所有娱乐项目,然后不经意地等待着邮轮缓缓驶入我国海域的时间线。
终于,在傍晚的阳光轻柔地洒在谢隐矫健的身姿上时,方冷秋急匆匆路过泳池边的长椅,她没有和谢隐秦淮作任何的交集,只是从服务生处拿了杯酒。
不多时,服务生给谢隐送来一杯鸡尾酒,鸡尾酒下,压着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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