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冬日了啊。”
他喃喃一句,赵晏清并不明白,疑惑看过去,却见他对着一片平静的湖面在怀念什么。
“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对殿下和臣女儿这门亲事,其实并不怎么愿意。”谢英乾此时又说道,“陛下想什么,臣心里明白,但自负说一句,这门亲事也非不能解。只是初芙的舅舅说,你对初芙有心,赤诚的心,我也看得明白,初芙亦对你有心。”
“其实天下哪里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我再不愿,也不忍见初芙伤心。朝堂的事,我这父亲能担着,以我谢英乾的能力,还是能护女儿一生平顺。但我不希望最后是这样。”
“跟初芙要过下半辈子的人是你,希望殿下以后行事,三思再慎,我不想见到最后庇佑女儿的还是我。那个时候,初芙恐怕是最难过的。”
赵晏清闻言心头一震。这是谢英乾推心置腹的话,也是身为父亲对女儿的无尽宠爱,他怎么也想不到,岳父这个巨山一般的大将会与他说这些。
“岳父大人放心,我有不光明磊落的地方,但从来都是问心无愧。”
赵晏清拱手,一揖到底。
谢英乾神色复杂地扫了弯腰的女婿,想到陆大老爷的话,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我这从来不听花言巧语,你且记住今日的话就成,就不送殿下了。”
他言语间称呼转换,一句殿下,又把两人置在不同等的阶级之上,毫无亲近。赵晏清直起腰后看他离去的身影苦笑,这算是没应自己喊的那句岳父大人吧。
谢英乾这人,确实不容易讨好。
赵晏清摸摸鼻头,亦转身出府。三日之后,他再到将军府与初芙一同进宫,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
太后这么些年对着初芙确实是生了感情的,拉着她,如同亲祖母一样,对要嫁人的孙女有说不完的体已话。
赵晏清放心初芙在慈宁宫,又逢皇帝召见,便是在乾清宫用过了午饭再来接的初芙出宫。
他离宫的时候,太子身边有人禀报说明宣帝与四殿下用的午饭,还就在庭院突然就架了箭靶子,父子俩还练了片刻的箭。
太子闻言只是冷冷睃了眼报信之人:“谁准你们探听这些事了,再有下回,必重罚。”
报信之人吓得一缩脖子,垂着脑袋离开。
不过一会,又有人往东宫送信,是太子在浙江的舅舅送来的,问京城斗狗场的事。说能不能查到后面谁是大东家。
内阁如今的人还是支持他的为多,但这些老狐狸都说与自己无关,他去查了,确实也没有关联。
浙江的刘老爷问起这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太子如实回了信,将笔一丢,礼部的人又来了。
“殿下,那瓦剌王子三天两日跑斗狗场,还在买了狗在四方馆养着,这事要不要禀报陛下。今儿险些还在斗狗场里跟人打起来。”
礼部的人最近要忙两个皇子的婚礼,还要忙着招呼使团,一个人都恨不得劈成两个用。眼下瓦剌王子行事也越来越没有拘束了,他们也怕真出事。
太子皱了皱眉:“此事我一会就去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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