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迎霜和赫连煦都曾说过,她待人极好。
端木暄在心中,不禁轻轻一笑。
但凡待人极好者,要么,是真的性情,要么,便是最心机。
柳莺在太后身边多年,宫里的事情,多少都会见到,学到。
是以,端木暄断定,她会是后一种人。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柳莺转过头来,微微抬眸,与端木暄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
收回心神,迎着柳莺浅笑的眸子,端木暄能做的,便只有轻轻的,回她一笑。
见状,柳莺亦微微颔首,一笑回之。
边上,阮寒儿的脸色一直不好,倒是仇婉若,似是既来之则安之,面色平静,一直悠闲的欣赏的歌舞。
同是一场贺宴,对有些人来说,是来欣赏歌舞的。
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连吃在嘴里的东西,都如同嚼蜡!
午后,宴会终歇。
因即将临盆,端木暄的身子,已然很沉。
待宴席一散,她便含笑与与太后辞别。
太后自然体谅她,并未多说什么,只道是今日起的早,让她多多休息。
脸上,挂着浅笑。
端木暄对太后微微施礼,带着迎霜和翠竹,一起回了寝殿。
——
初入寝殿,端木暄脸上的笑,便已不复存在。
缓缓的,行至贵妃榻前落座,她轻抬双腿,由着翠竹为她脱去凤靴。
伸手,支着下颔,斜倚贵妃榻上,端木暄微垂眸华,凝着翠竹:“你在军中时,一直跟随在皇上身边,可曾见过华贵妃?”
拿着凤靴的手,微微一顿,翠竹抬眸,对端木暄轻摇了摇头。
“只玉妃娘娘到过,奴婢不曾见过华贵妃。”
今日,她亦是第一次见到柳莺。
闻言,端木暄面露狐疑之色。
两个月前,若柳莺不曾到过军中,此刻,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心知端木暄在纠结什么,迎霜为她斟上一杯清茶,而后递到她的面前:“奴婢知道娘娘在想什么,若是依着奴婢的意思,此事到晚上的时候,您大可直接问了皇上。”
那夜,赫连煦说过的话,她言犹在耳。
人,有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假装。
唯独爱情不可。
从那日听了她的话后,赫连煦的神情和话语,她便不难知道,那个男人,与她的主子,是真心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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