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宋夏心里默默地想着。
毕竟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去度过这漫长的日子,没有关心,没有陪伴。
转眼间倪丞佑已经进组两个多月了,郑导对于作品要求颇高,使得拍摄的进度远比想象得慢。倪丞佑因为是配角,所以拍摄时间大多数是在早上或是夜间,每天不是在拍摄,就是在候场,只留下四五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也不知道照这个进度下去,什么时候能杀青。”倪丞佑又在候场,摄影棚里主角正在拍戏,他穿着角色里的服装,一副古装扮相,坐在房车里看下一场戏的台词。
“照郑导这一丝不苟的架势,你的戏份估计是要在元旦之后才能杀青。”武媚坐在一旁说。
好在倪丞佑后面并没有工作安排,武媚索性不着急,计划着等春节之后,再给倪丞佑接新的工作。
自从进了组,武媚隐约感觉到了倪丞佑的变化。以前遇见这种拖延工期的事情,倪丞佑多半会大发雷霆,斥责剧组不按时完工,会嚷着武媚去找剧组讨要说法,尽快缩短工期,这样他就可以去度假休息。但这次拍戏,武媚感到倪丞佑沉稳了许多,并不会像从前那般毛躁,有的时候导演会因为他戏感不对或者演不出想要的感觉而斥责他,但倪丞佑都虚心接受了,并且在候场的时候,还会找一些老演员来讨教一番,打磨自己的角色。
而休息的时候,倪丞佑会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眼神游离,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什么时候买这样一根手绳?”武媚发现了倪丞佑最近拍戏时都会戴着这根手绳,因为是皮质的,和古代角色并不冲突,剧组的人员并没有在意,因此倪丞佑一直没有摘下来。
“之前度假时候买的。”倪丞佑用指腹抚摸着内侧的卡扣。
“还挺特别。”武媚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跨年那天如果没有我的戏份,我想回家一趟。”
“干什么?有事啊?”
“嗯,有事。到时候你帮我留意一下,我提前订机票。”
“前两天听制片人说,跨年那天剧组可能要聚餐。”
“要是没有我的戏份,聚会你替我去参加吧。”倪丞佑心里打着算盘。
武媚有些奇怪地看向倪丞佑,但也没有再多问。
这一天宋夏结束了工作,在办公室翻看着案件,高天翔走了进来。
“要不要一起跨年,近郊有个庄园,我想组织员工三十一号那天一起去玩,你来不来?”高天翔每年的这一天都会组织聚会,但是宋夏却很少参加。
宋夏沉思着,没有回答。
“来吧,你总是搞特殊,公司里的员工都觉得你不近人情,你们小组成员哪一个不怕你,你也借这个机会和大家亲近亲近,别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还没等宋夏回答,高天翔就劝说起宋夏。
宋夏平时在工作中十分严肃,对自己和小组成员的工作质量要求极高,每一次开会,尤其是碰上棘手的案子,更是神情严肃,冷若冰山。并且如果哪个不怕死的没有做好工作,宋夏会毫不留情地斥责外加痛骂,让手下的员工,经常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甚至有好多人受不住压力,选择调组或辞职。
宋夏这么多年也没少听见风言风语,最多的还是骂她是“冰山老妖怪”或是“夺命女魔头”,并且宋夏虽说来律所的时间长,但是年龄尚轻,许多后加入律所的人,有的是在法律界摸爬滚打十多年的资深老律师,还有国外名校毕业的博士生,这些人在宋夏手底下做事,不免对她心有不服。可是这些人,在看见法庭上,宋夏为委托人辩护,刀刀致命戳向对方弱点,赢下一场又一场的官司时,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在公司,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宋夏不会和任何人多聊一句闲话,组里的成员平时也不敢和宋夏说笑,除了老板高天翔以外。
“行了,我先把你算上,到时候去不去再说。”高天翔着实是没给宋夏决绝的机会,说完话赶紧离开了。
转眼到了跨年这天,武媚看了一眼倪丞佑当天的拍摄安排,告诉倪丞佑只有早上的一场戏,顺利的话在中午之前就能结束。倪丞佑听见这个消息很开心,让潇潇给他订了中午回海城的机票。
自打从普吉岛回来之后,倪丞佑便和宋夏没有再联系过,倪丞佑一直忍住没有打扰宋夏。几次点开宋夏的微信对话框,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是因为倪丞佑自己也没有看清对宋夏的心思,虽说他当时对着宋夏曼妙的身子有了反应,但这也不能说明自己就是喜欢宋夏,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对宋夏是惺惺相惜的同情,还是喜欢;二是宋夏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漠,并且这段时间并没有主动联系他,倪丞佑隐约感觉宋夏可能并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瓜葛,生怕突然的联系,打扰到宋夏的生活。
可是自己越是克制不联系宋夏,心里却又忍不住地想念。在拍戏之余,他总是忍不住想宋夏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出现之前情绪崩溃的情况,也想知道她最近睡眠好不好。越是这样担心,就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她。倪丞佑也因此感到烦恼,不禁怀疑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幅优柔寡断的样子。临近元旦,他总是会想起宁钧言告诉自己宋夏没有家人,忍不住想这一天她会不会孤单,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在节日的时候,希望有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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