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也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人,其实当初留下才19岁的小李给他做司机也是因为知道他家里没人了,还要抚养一个妹妹:
“他们兄妹的感情是挺好的,你哪天给他补课?”
“后天吧,周六,小姑娘放假。”
“去哪?去小李家里吗?”
“应该是吧。”
这个倒是还没有说好,不过想来肯定是要去小李家里的,季驰却转过了头眉毛一竖:
“应该是什么啊,还真把你当成家教了?还是□□,从前拜师的不都是去老师家里吗?周六我让小李接他妹妹过来,你们想补多长时间都行,在这儿吃。”
舒洺彦转过头,眼里带上了点儿笑意,但是关注点却很清奇:
“你还知道拜师要的到老师那里?”
季驰无语,虾片嚼的嘎嘎响:
“我也上过学读过书的好吗?那个有个课文咋说的来着,那个有个古人叫什么濂来着,什么手指头冻的握不住笔,然后走上百里到说书先生那去上学的,就那个”
舒洺彦此刻看着季驰的目光就像是在学校里看着学的半瓶子醋胡说八道的学渣的目光差不多,听他终于说不下去了,他才出声,清雅的声音和季驰那不知所云的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倍:
“你说的是宋濂吧,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知经叩问。”
“对,就是这个,我也度过书的,别以为就你有学问。”
季驰嘴硬的本事舒洺彦早就领教过了。
这个电影挺长的放了两个小时,两个人前面聊聊天后面舒洺彦渐渐没了声音,季驰转过头就见他歪着身子睡着了,他停下了嘎吱嘎吱吃虾片的动作,就那么看着他,就是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要不然别坚持了,他这辈子似乎也不太可能找别人了,到头来还是要和舒洺彦耗着,不如放下?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说不行,从前舒洺彦也是这么温柔,不还是抛下了他?就算过去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
脑袋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而且是无比激烈的那种,干柴烈火,最后季驰不得不颅内叫停。
舒洺彦贫血严重,精神也差的多,舒洺彦尝试叫他,但是那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脸往沙发里面埋,他叫了两声忽然有点儿不忍心了,他吃干净了手里的虾片,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洺彦,心里的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说服自己:
“你已经叫他了,没叫醒,这客厅也不是睡觉的地方啊,抱他进去吧,抱他进去吧,抱他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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