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瞪着眼盯着她,眼圈一红,仰着那张倔强至极的脸,流着泪质问道:“你说分手就分手,分个屁,我同意了吗?”
韩云垂着头,不敢看他,生怕自己会心软,“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都是我的问题,咱们俩不合适,你何必又千里迢迢地跑来呢?”
“谁说我们不合适?”江若声音猛地拔高,委屈地大吼道,“既然当初你能说走就走,那今天凭什么我不能想来就来?”
江若平时那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在别人面前讲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此时骤然高声大吼,温乐惊得只敢静静地看着他们,连劝慰的话都不敢乱说了。
韩云怕江若情绪失控引来病人和医生护士围观,忙安抚他道:“这里是病房,温乐还要休息,我们别打扰他,我们……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江若把行李箱一甩,走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韩云一脸歉意地帮温乐把房门关上。
江若跑到了住院大楼外头的花坛边等她。
韩云歉疚地走到他身边,低声对他道:“对不起。”
江若别过脸去呜咽道:“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别这么说。”韩云揪心道。
“我来之前已经退租了。”江若转过头来,泪水像雨幕似的模糊了他的双眼,“我把我所有的行李全部都带出来了。反正你上去哪去,我就跟你去哪儿,你不要我,我就缠你一辈子。”
韩云坚决的心意动摇了,江若简直就是她的死穴,是她的克星,可也是她凄惨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慰藉。
“我嫁过人。”韩云无力地挣扎道。
“那不算,你俩又没领证,再说了你是被逼的。”江若拉着她的手,抽抽嗒嗒地说道,“就算你真的嫁过人又怎样,我才不在乎。”
韩云心中似有暖流经过,她抬手擦了擦他哭得花猫似的脸,温柔地说道:“我不是你心中那个可以保护你、呵护你、无所不能的姐姐。我只是个东躲西藏,活得像个过街老鼠似的无能女人。你应该去喜欢像梅总那样有文化、出身好、美丽又有才能的女人,而不是我这个农村大龄妇女……”
江若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可我喜欢的就是你啊,别人再怎么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农村大龄妇女又怎么了,农村大龄妇女不配拥有爱情吗?凭什么歧视农村大龄妇女?”
韩云反被他问倒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江若真诚地说道,“如果换作是我,可能早就想不开或者听从家里的安排了。你这么难都能逃出来,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而活,你做了多少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正因为你是来自农村的女人所以你在我心里才更加了不起。”
江若扑进了她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姐姐,我无家可归,你有家不能回,我们彼此相爱、彼此依靠,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江若很怕再次失去她,小脑袋拼往她怀里钻,“我爱你,我想你,别抛下我。”
“你怎么不听劝呢?”韩云摸着他的头发,心头一阵阵发酸,“你不怕将来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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