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她蹲在一座小花棚里忙碌,将种下的紫罗兰在花开最盛的时候摘下,做成干花,装进一封信中。
梁时知道,那封信是准备送给陈琛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正流行“心愿券”这个东西,梁时把一个个心愿写在小纸条上,做成纸券的模样,陈琛可以在生日这天挑着用,指使梁时去做点什么。
内容非常少女心,净是一些比如“得到一个来自梁时的爱的抱抱”这种肉麻兮兮的东西。
梁时在梦里想,这到底是陈琛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
她一把从十七岁的自己手里抢过这封花里胡哨的信,折了折收进口袋,然后重新拿出一张纸,郑重地写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在写:“我们二十五岁再见。”
梁时猛地睁开眼睛。
手机闹钟正在叮铃铃地叫着,被她拿起来一把摁死。她从床上坐起,环顾四jsg周——这是自己的小公寓,自己的床,身边空空如也。
陈琛呢?
梁时掀开被子跳下床,鞋也没穿就冲进客厅,根本没有人。
他该不会……回南城了吧?
她心里一紧,披上大衣就往外跑,匆匆按下电梯的按键。
只听“叮”一声响,电梯门开了,陈琛提着一袋子早饭走了出来。
他身后的大婶还在滔滔不绝地叮嘱:“小伙子,豆浆一定要多滚几遍,煮得透透的,否则不好喝!”
电梯门关闭,大婶的嘱咐也听不到了。
梁时插着双手,白眼快翻上天了,“这大婶平时对谁都凶巴巴的,竟然这么热情地教你煮豆浆。啧啧,某个人的魅力还真大。”
陈琛浅笑着往里走:“嗯,她还要把女儿介绍给我认识。”
梁时一听就不干了,紧紧跟上:“她女儿一百八十斤,骂起人来比她还中气十足!”
陈琛回头:“你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梁时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说话了。
陈琛揶揄地瞅了她一眼:“她一百八十斤,你能打得过?”
梁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野蛮到见人就打?”
陈琛但笑不语,一路进了厨房。
梁时像一只炸毛的孔雀,跟在他身后为自己的名声辩驳:“我真没打架,就是她女儿总是在楼上跳绳,我去找她理论来着。”
陈琛将豆浆倒进杯子里,直接递给她。
梁时尝了一口,“嗯?不是要多煮一会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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