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屋外的少女声音很是细弱,与往日又有些不同。他细看,今日,她的打扮也大有不同。
往日这小姑娘总是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破烂,将少女模样如数遮掩,弓腰苟背的,像是米桶里的小鼠儿,唯独那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倒有几分机敏可人。
今日她的衣裙规矩多了,将少女的颜色最好涂抹了出来,尤其是……
那将将一掌的腰,纤纤细弱。
褚余指尖微动。
柳安安梳妆完毕,不敢耽误,又来了那要命的主子房门外,照例搬了个绣凳,坐得规规矩矩。
一听见门响,起身对着他行礼。
今日,这要命的主子依旧穿着黑衣。鞋背上那衣摆,是柳安安素日里见惯了的绣纹。
暴君不愧是暴君,设宴都要穿着一身黑。
半响听不见回应,柳安安心虚地抬眸。
然后吓得迅速收回视线。
这要命的主子,怎么盯着她看?
那眼神……
身边一阵微风,那男人已经一言不发走了。
柳安安还在原地愣神。
廊下服侍的年长点的侍从急忙朝她摇手。
“还不跟上去伺候!”
“哦!”柳安安恍然反应过来,连忙提着裙,一路碎步跟了上去。
巳时中,暖阳旭旭,水榭早早布置好一应事务。从水榭到池台,细细铺了棕席,各置筵几。
杨府的少主已经引入客人七八人,无一不是通州府的官员或富豪。
这些人入了座,歌舞起,丫鬟们上了菜肴点心。
“诸位稍等,我去请楚公子。”
杨府少爷陪着几人饮了一杯后,赔笑起身。
在座的几乎都起了身,伸着脖子盯着那花园小径。
“这位楚公子,究竟是何来头?”
席间坐得近的,也有窃窃私语。
“只知道应该是宗室。新帝登基时,为了避讳新帝,听说宗室将褚姓,改做了楚。这位楚公子,八成是宗室里什么小爷。”
“莫问是谁,无论是谁都是我等惹不起的。好好陪着就是。”
水榭内倒也罢了,池台上没有遮蔽,日头正好,晒得那几个人睁不开眼。
正在这时,杨府少爷的声音传了来。
“公子,请。”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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