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沉觑着他:“我当你在揩油了啊。”
林浮生“唰”的一声收回手:“我没有!我——”
“行了行了。”乔沉失笑,玩笑话还当真了,三十多岁的老狐狸装什么三岁的小白兔,乔沉推着人把林浮生赶了出去,“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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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浮生倒也不是不想再照顾乔沉几天,但八闽那儿拖不得。
林浮生之前那条微博引起股市动荡,他就是拿八闽的那份合同堵住股东们的嘴的,如今他刚上任,这份合同要是拿不下,股东们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他。
林浮生是下午两点的高铁,趁着起早,他去看守所见了林老爷子一面。
林老爷子是数罪并罚,囚禁、虐待、故意伤害、职务侵占、毒害幼童桩桩件件,从生意场到人际圈,凡此种种近乎十条,这样大的案子,没有一年半载是定不下来的,而这也只会是这对父子此生见的最后第二面,下一次见,就是法院了。
“你居然敢来看我。”林老爷子嗤笑,“你这样要我的命,就不怕遭天谴么?”
林浮生淡淡地说:“为民除害,天道应当嘉奖我才对。”
林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种?我的儿子,身体里淌着的都是跟我如出一辙的血——你当自己有多纯洁?跟那种人待久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愚昧的天真味。”
林浮生捏着话筒的手微微发紧:“谁是你的儿子,他又是哪种人?”
林老爷子觑着他:“别一股犯了情的蠢样,我们林家不出情种——你要真喜欢他,能让他做小三?连为了他直截了当地拒绝我都不敢,现在仗着这个铁栏杆破玻璃的狗仗人势什么?”
你要真喜欢他,能让他做小三?
这话林浮生太耳熟了,胖子说过,宋扬说过,季悦也说过,可他当时丁点儿没听进去,只记着了那些狗屁的“大局为重”,记着自己身不由己的处境,和自以为是的“宠”。
“我从来都没把他当做小三。”林浮生咬牙切齿。
“天真。”林老爷子估计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坐着说话了,半点不吝啬口水,“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是么?也对,名声这东西,无非是两种人能得到——”
“一种是那些瞎了眼感动天感动地的活佛,一种就是有权有势的老板,你跟我一样,当不了第一种,你只能当第二种。”
“可惜啊——”林老爷子拖了个长音,“你的那个小三,没本事做第一种,也没实力做第二种,他就只能是个‘小三’,他的名声——臭了!”
最后两个字跟钟似的敲在林浮生耳边,震得林浮生天灵盖都在晃。
“没关系。”林浮生紧紧盯着他,“等我把他追回来,我的权势就是他的权势——他不是小三,我会替他正名。”
“追?”林老爷子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字,笑得停都停不下来,笑了好半天才说,“不可能,你不可能追人——你就是跟我一样的人,咱俩,就是一样的人,你以后会成为我,会偷奸耍滑,会作奸犯科,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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