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则端着水盆、毛巾进进出出,一进院的厢房很多都被清了出来,安置伤员,还有一些大夫背着药箱,在屋子间来回穿梭。
云西不禁皱了眉,这一次的阵仗真的很大,如果他真的只是凭借一己之力,就将整个滕县兵马与杨府各路高手整的团团转,那他的实力真是可怕的惊人!绝对称得上是恐怖!
转念再一想,唐七星的计划也算是全盘皆输,即使披着锦衣卫那一身尊荣无比的皮,彻彻底底完败给了尧光白那张面具脸,即将要面临的后果也绝对是惨痛而严重的。
她倒要看看,这个鼻青脸肿的唐七星还会有什么本领,能圆下这一场几乎圆不了的残局。
随着引路的仆役来到二进院,穿过长长的回廊,他们再度来到昨日吃饭的那间堂屋门外。
门外的仆役刚要前去通传,就听到里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就是哗啦一声,像是整张桌子连带着所有瓷器都被人猝然掀翻。
那仆人被吓得登时一僵,怯懦的回眼看了下云西,似是很不情愿现在就去通禀。
云西淡然一笑,抬步向前,嗽了一下嗓子,扬出洪亮的嗓音,“杨典史,滕县刑房典吏书吏求见!”
屋子里静了片刻,一会之后,厚重的蓝色棉门帘才被掀开一角,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二位请进。”
云西一耳就听出,这正是与他们一起押送财宝的武领队。
很凑巧,他也姓杨,看来,这个姓杨的男子不仅是金魂寨的人,与杨家关系也是亲密非常。
抬步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央的杨拓。
他背向着门口,负手而立,肩部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似是气怒到了极致。
而他在身后地面上,躺着一张被掀翻的桌子,以及一地狼藉的碎瓷片。
云西心里一动。
这个杨拓虽然只是个受家族荫庇的年轻富二代,平日里作风也颇为骄矜跋扈,但内里也算得上是深沉老练的。
能教他如此大怒失态,看来,是真的被尧光白伤到要害了。
屋子里还有三个人,除了那个杨领队站在杨拓身后。
还有两个陌生男子,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颓然不语。
两个人都受了伤,浑身是血,看样子还没来得及包扎处理。
早上出发之时,云西大概扫过一眼,知道这两人,也是押运财宝的领队。而且当时他们出发的方向。就是燃起最后一支穿云箭的位置所在。
而尧光白真正要盗的就是杨家瓜分的那部分官银。
再联系到杨拓罕见的暴怒,必然跟官银有关,看来,这两个人押运的就是官银无疑了。
云西云南躬身见了礼,那个杨领队也行了一礼,身子向杨拓侧了侧,低声耳语几句。虽是背影,但是从杨拓一惊抬头的姿势,云西也想象得到他脸上惊异的表情。
过了一会,杨拓才缓缓回头,眉头几乎蹙成了一团,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云西、云南,沙哑着嗓音,冷冷质问道,“尧光白已经近在眼前,你们怎么还能将财箱拉回杨府?”
云西揖手行礼,张口刚要解释,就听门外一声响亮的通传,“工房典吏李大人到!”
杨拓脸色登时一变,望着厚厚的门帘,干哑的声音染了些许焦色,“快!快请进!”
云西心中不觉闪过一丝异样。
杨拓的神态急切诚恳,应是真情流露。
大约是看到了之前两个心腹的惨状,又看到在地上滚了几圈,灰头土脸的云西,生怕李儒也受伤,才会如此急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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