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矛盾,又自洽,疯狂极了。
许听芜毫无办法,她很想生气,但又不知道对谁生,于是只能自己气自己,闷闷不乐地低着头。
盛遇抬起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手背:“抱吗?”
小姑娘一直有气没地方撒,盛遇的话无疑给她开了个阀门,点炮仗一样把她点燃了。
“不抱。”她说得愤愤不平,“你都不照顾自己,给你买的营养品你怕不是一口都没吃。”
说着,她漠然看了他一眼,抬脚往前走去,把他晾在原地。
可是刚走那么一步,她的心就疯狂抽搐。
因为她一眼看去,盛遇的气质,实在太孤独,太让人心疼了。
她走在前,盛遇默默拎着行李箱跟在她后面。
想来也是好笑,以前往往都是她屁颠颠跟在盛遇身后走,什么时候轮到她给他甩脸色。
她漫无目的地走,盛遇便一言不发随行。
行李箱的轮子轧过小镇凹凸不平的地面,滚动着发出细弱声音,就这样亦步亦趋。
许听芜后来也憋不住了,几步走向前面的长椅,坐在上面,冷脸偏过头看向一边。
盛遇不吭声地坐在她身侧。
两人中间又拉扯起一个让人难捱的沉默。
比起耐力,她肯定不敌他,所以如果要冷战,她颇有自知,那个最先战死的是她,不会是盛遇。
但不管怎样,气势得拿捏足。
许听芜挺直腰背,冷漠看着远处,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模样。
余光里,盛遇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又望了回来,最后见她不理人,又看过去。
一旦许听芜动了动身子,他就偏过头来看她,视线温和。
许听芜有些松懈,觉得她跟他置什么气啊,这一切难道不该怪那个变态吗。
盛遇见她还不说话,朝她挪了一点。
他高高的身子为她低伏,侧过头,注视她的眼眸,然后伸出手,去轻轻碰她的手背。
扒拉……
许听芜顿时就脑补出一只被凶的大狗狗有意无意用爪子扒拉主人的模样。
她心里被柔化几分,但面上还装得凛然,不耐烦地把手抽离。
盛遇挑眉,又抬手,把她的动作压住了,他没说话,漆黑的眼眸始终盯着她,然后继续轻轻碰她的手背。
他动作没有过分逾越,兴许是担心近了会引来她的反感,只敢指尖短暂地触碰。
碰了一下,又一下……
“……”这下,许听芜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软得像棉花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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