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潋滟》跳给他看,只跳给他一个人看。
漫天飘飞的大雪中,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舞姿轻灵身轻似燕,纤腰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裙裾飘飞似步步生莲。
长长的银丝也跟着起舞飘飞,她那双如烟般的眸子似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冷深邃、幽深沉静,似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欲语还休,犹如隔雾之花般朦胧飘渺。
流连的宽广长袖卷了漫天雪花铺洒纷扬,像极了红梅轩那院红梅花瓣缓落坠地,却更是衬得她削葱般的十指婉转灵动。
她忽地自雪地中翩然一跃,白色的水袖破空一掷,以右足为轴挥洒水袖,旋转的身体随着挥洒的水袖愈旋愈快,直旋得白色的裙裾如一株天山上寂寞了千年后刹那盛放的雪莲花。
折纤细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水袖飞舞优雅清绝……却看她长眉妙目、纤指细腰,清雅飘逸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举手投足皆是风拂弱柳般婀娜多姿。
白色的水袖在漫天飞雪里像雪莲花般的绽放盛开,银丝飞舞衣袂飘飘的她仿若瑶池谪仙般美到极致,遗世清绝。
水袖忽地失了控制飘飘扬扬地垂落,她似一只折了翅膀的冷鹤猛地往雪地里倒去。
《潋滟》这支舞她还没有跳完,可她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都已经用完了。
力气用完了,连生命也在渐渐的消散着。
毫无意外的,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雪越来越大了,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似要吞没这整个山峰般。
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在渐渐地消散着,她脸色煞白的靠在他的怀里,那般病态虚弱的模样,似奄奄一息。
“阿释……”泛着冷白的冰凉手指抓着他的衣裳,她微微的咳嗽着。
他眸子里的那些明亮光芒都全然消失了,他的声音几乎是隐忍的,“清儿……”心里隐隐疼痛着,他知道她的大限之期到了,他知道她即将永远的离开他了。
“我跳的这支舞,”她暖软的笑了起来,“好看么?”
他点头,温柔的对她微笑,“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支舞。”他虽对她温柔的微笑,可他的指甲却早已狠狠地陷入了掌心里。
她虚弱的笑了笑,“不许说这些违心话来哄我高兴。”
拂去她额上的一粒飞雪,他柔声反驳,“不是违心话,是真心话。”
“你这人,满肚子的甜言蜜语……”她的嗓音里似微微带着些嗔怪,但那一抹虚弱的笑意却是难以掩饰。
满目情深,他认认真真的答:“满肚子的甜言蜜语,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你的甜言蜜语,都是用来哄人高兴的。”
“即便是哄也只哄了你一个人,并且永远只会哄你一个人。”
她轻声说道:“你是个傻瓜,这些话只哄了我一个人。”
“你也是个傻瓜,只听了我一个人的哄。”他如是说道。
“不知怎么的便听了你的哄,”她虚弱的揶揄着,“大抵是鬼迷心窍了罢!”
他低沉的声音微微沙哑,“下辈子还鬼迷心窍吗?”
她微微一顿,却是凑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轻笑了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告诉你。”
“即便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答案。”他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阿释……”将脸庞静静的贴在他的胸口,她轻轻的问:“今天初几了?”
他微微一顿,脸色忽地变得有些难看,眸子里也在顷刻间便涌入了大片大片的悲伤。
即便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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