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一瞬,大概是往上翻了聊天记录:我靠,哥你怎么了?酌哥和哥不都一样的么?叫酌哥我还要多打一个字!
谢酌:关我屁事?
庄闻:……
行吧,他是哥,他说怎么就怎么。
庄闻:等等!我说我胳膊断了,酌哥你居然都没关注我胳膊?反而关注一个称呼?酌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l市有了新同桌就不要旧同桌了?
谢酌回答得特别利落:是啊。
庄闻:………………………………
庄闻:哥啊!!!!!!!!!
谢酌:叫酌哥。
庄闻:………………………………
这人今天怎么了?不仅不关心他断掉的胳膊,反而在为一个破称呼跟他扯这么久的淡?
庄闻:行行行,酌哥,我跟你说正事儿,我胳膊断了,这几天请假在家修养,我爹让我出去转转别老待在家里碍眼,我就琢磨去l市找你玩两天吧,正好过两天不就周末么?有空没?到时候来接个机呗?
谢酌:时间地址。
庄闻:我就知道酌哥不会不管我的!等我明天订好机票就给你发信息,千万别放我鸽子啊哥!!!
谢酌:什么哥?
庄闻:……酌哥!!!
那头的庄闻这会儿估计都要跳起来出去跑两圈,太郁闷了。
谢酌握着手机翻了个身,迎着月光往旁边的书桌上扫了一眼,正好看见摊在桌面上的一张皱巴巴纸条。
那是一张草稿纸,女孩娟秀的字迹,正面写了一大堆复杂的计算过程,反面则胡乱写了几串公式。
在公式的最下方,还有一行字迹潦草却很容易认出来的汉字。
“引壶觞以”
缺少的两个字谢酌知道。
自酌。
谢酌的酌。
晚自习的时候他瞥见周厌语往草稿纸上写了这几个字,但她没有写完就回过了神,恼得一把揉了纸团扔进垃圾桶。
准头不好,没丢进去。
下课之后她出去了,谢酌顺手捡起小纸团,展开看了两眼。
然后就揣进兜里一路揣回了家。
就揣在周厌语碰过的那个裤兜里。
至于为什么不让庄闻叫他哥……
周厌语轻声喊他“哥”的声音宛如响在耳侧,最近几次,她每次这么叫他,他都像是一口喝干了两杯酒,神经末梢泛着酥酥的麻,思维有些诡异的停滞。
但他却格外享受那种感觉。
周厌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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