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的不喜欢你吗?”
“嗯。”
谢凌对不喜欢的人大概是很懒于花心思的,那回他把巩伊凡约出来,问巩伊凡喜不喜欢自己。巩伊凡按照正常人类的思路推断,oga如果回答喜欢,下一步应该是alpha表白说要在一起。
结果谢凌这个理工科直男还没有等到巩伊凡的回答,就直接说,我不喜欢你,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们两个相处会很尴尬,要不就先不要再继续做朋友了。
巩伊凡是个很骄傲的人,原本他是觉得谢凌太闷了,情商又低又不会关心人,并不见得多喜欢谢凌,谢凌在他的交友圈里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发展对象。
但是自从知道谢凌不喜欢自己,这种可有可无忽然变成不可或缺。
也许是被拒绝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他从知道谢凌不喜欢他开始,喜欢上了谢凌。
程星辞自然不知道巩伊凡的真实想法,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故意不依不饶地问:“如果你们那个时候喜欢上了彼此,是不是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谢凌仅有的情商在这一刻达到光辉的至高点,他说:“你先后顺序弄错了,是因为我先有了你,所以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程星辞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幸运,因为比任何人都要先遇到谢凌。
即将分别的愁闷被冲得很淡,他揪着谢凌的话,继续说:“我就从来没有以恋爱为目的跟谁相处过。”俨然忘记自己已经结婚了,现在在法律上还是别人的太太。
谢凌没有戳穿他,不高的情商再一次占领制高点,哄道:“嗯,我的小辞最好了。”
被迫听了满耳朵肉麻话的司机不敢对自己的老板有异议,但是开得再慢汽车还是会到达终点。
程星辞出门时忘了穿外套,谢凌让他不要下车,自己推开车门,接过司机提下来的行李箱,站在门边上跟程星辞说再见。
候机大楼门口只能短暂地停车两分钟,他们来不及拥抱,程星辞只能放下车窗,探出头,跟谢凌贴了贴脸。
程星辞在手机上装了一个可以查看飞机起落的app,隔一会儿看一眼,直到谢凌那架航班到达岐阳机场。
随后他接到谢凌的电话,说已经到了,乙方公司安排了车过来接他们。
之后谢凌一直很忙,每天只有中午和晚上能打两通电话。
工作日的白天程星辞课不多,但是音乐教室一直断断续续有学员,忙起来的时候他就会不那么想念谢凌。
茉莉的外婆嫌弃梁朔他们请的钟点工做饭不够营养,现在每天放学会把茉莉接到她那里去,吃完饭又让退休的大学教授外公辅导功课,于是茉莉常常晚上不回程星辞他们这边。
谢汛和梁朔又经常加班,因此程星辞下午的课上完,回家总是一个人。
他也懒得叫钟点工来做饭了,有时候自己随便吃点,有时候跟巩伊凡出去吃,每天晚上九点钟之前回家,等谢凌的视频电话。
这天和巩伊凡一起吃过饭,巩伊凡开车送他到楼下,叮嘱他:“你记得今晚跟谢凌报备一下,舞会你一定要来参加。”
他说的是kittydance六周年庆典舞会,他想请程星辞过来演奏小提琴。但是舞会当天还会邀请其他人,程星辞记得谢凌说过如果巩伊凡要给他介绍新朋友认识,要先问过谢凌。
程星辞很乖,记得谢凌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他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跟巩伊凡说要先跟谢凌说一下。
程星辞觉得巩伊凡对他很够朋友,他的音乐中心开业以来,kittydance的人也帮过他很多忙,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参加的。
晚上洗过澡之后,程星辞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坐在床上看书,等谢凌的电话。
最近他很喜欢看谢凌的旧书,即使谢凌的很多书他其实根本看不懂。
因为他发现谢凌喜欢在书上写批注,他看书的时候,就好像谢凌在旁边跟他说话。他甚至可以通过纸面上的只言片语想象出谢凌当时的样子,有一种超越时空的陪伴的错觉。
这天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谢凌的视频电话才打进来。
手机画面中谢凌还穿着衬衣打着领带,搭配剪裁合身的西装,领带是程星辞给他挑的颜色。
“这么晚才忙完吗?”
谢凌刚回到酒店房间就给程星辞打过来了,他只脱了外套,还没来得及洗澡和换衣服,有些疲惫地躺到沙发里,跟程星辞说:“开会开到很晚,才吃过饭。”
酒店房间的灯光有点暗,但他还是看到谢凌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困意,“那你早点洗澡睡了啊。”
谢凌说好,但还是握着手机没动,沉默地看着程星辞,眼睛半眯着,好像快要睡着了。程星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谢凌,你是不是喝酒了啊?”
很奇怪,谢凌和谢汛都是酒味的信息素,但是他们两个人的酒量都不好。谢汛喝不过梁朔,谢凌喝不过程星辞。而程星辞和梁朔不相上下,都深不可测。
谢凌最多三瓶啤酒的量,喝多了之后就会非常迟钝,整个人傻乎乎的。他发现程星辞那边的画面中,房间好像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他把手机举到面前,认真地问:“房间里的墙布换了吗?”
程星辞看了一眼墙面,说:“哦,嫂子说茉莉长大了,家里信息素太浓怕影响她分化,前几天叫人来家里给所有的房间都装了信息素吸收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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