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顽又想起上个案子的祝婉、杨姗和舒挽汀,用生命浇铸复仇之剑,和明天、金灿同等惨烈。
“像金灿一样的人到处都是,友好的邻居,利益牵扯的陌生人,朝夕相处的家人,每一个人都可能在某个瞬间起要杀人的心思,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明天那样的人在背后用生命支持谋划,有人在滔天仇恨下选择隐忍,有人因细碎小事挥刀相向,这些都不是你告不告诉他们一些事实能决定的。”
于顽弯腰趴在阳台栏杆上,枕着手臂偏头看荆澜生,弯眸,“男朋友,你说话好有道理哦。”
刚发完言的小荆总扬起眉毛,大方接受来自男朋友的小夸奖。
“咳……”乔飞端着水杯站在阳台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高行抱着包出办公室,看见几个人在这儿站着,跑过来大喊:“走啊乔飞飞,你那芦荟不浇水死不了,还没加够班是吧!顽哥也在啊,和小荆总还没走吗?”
乔飞顺着高行的话傻哦了一声,把要浇水的杯子放下,僵硬地走回办公室拿包,剩下傻乐的高行戳戳于顽胳膊肘,嘿嘿问道于顽是不是又在荼毒乔飞的芦荟了,他在办公室窗户那儿就看到芦荟一直在冒烟儿。
于顽当即否认,给了一脸不信的高行一胳膊肘,带着荆澜生离开了犯罪现场。
车子往拳馆开,于顽确定离小伙伴们很远之后,对荆澜生说:“乔飞应该听到了。”
荆澜生没什么所谓,见于顽小心的样子,故意道:“这么怕?昨天还说不怕公开我,看来是骗人的。”
于顽睨他一眼,“别曲解我意思啊,我是为你着想,咱局八卦的老爷们可不少,某荆姓实习生勾搭上局里最帅导师,你想成为下个月局里的谈资吗?”
“谈啊,我就是勾搭导师了,还爬了导师的床。”荆澜生琥珀色眼瞳在路灯交错下生出几分异样色彩,配上同样妖精式的爬床发言,于顽喉头突然紧了紧。
荆澜生半天没等到回话,偏头看,对上于顽黑曜眼睛。
荆澜生笑问:“害怕被发现吗导师?我也可以当你的地下情人。”
“跟我回家吧。”于顽接着他的调笑话说。
不当地下情人,跟我回家吧。
车速慢下来,一起慢下来的还有荆澜生鲜少宕机的思考力。
“你家有人。”荆澜生轻飘飘丢出一句。
于顽乐了,“说得好像有人的时候你没去过一样,别扭捏啊,去不去?”
“没准备东西。”荆澜生依旧云淡风轻,如果忽视掉他不停敲击方向盘的手指的话。
“啊,”于顽拖长声调,“普通同事借住一晚,不需要带什么礼物啊,又不是上门女婿。”
荆澜生啧一声,靠边停车,解了安全带把人揉进怀里一顿搓弄,于顽连连求饶,两人差点在车里拱出一身火,等到了拳馆外时,已经快接近夜里十点半了。
小院里开着灯,投影幕布光影闪动,柏青躺在小沙发上,一手饮料一手零食,看着电影中的牺牲的狗狗,面无表情地流眼泪,旁边老伍在桌子上把自己新淘到的好东西拿出来摆弄,不敢笑得太大声打扰到看悲情剧的柏青,于是憋出来个七分满足三分猥琐的奇怪表情。
“呃…我家的人,偶尔会有些许的…不正常。”于顽好心解释道,关上门拉着荆澜生往小院中心走去。
老伍听见动静,转身问:“今天挺晚啊,我看通报了,案子是结束喽?”问完发现进来的是两个人,还是手牵手的两个人。
柏青挂着一脸泪珠回头看他们俩,无波澜的表情稍稍变化了点,秀眉往上挑了挑。
“是啊,明天坐实了犯罪嫌疑,但他已经去世了,案件终结,关于金灿还在定夺中,对了,这是荆澜生,你们认识的,我们正在交往,叫人。”
“伍叔叔好,柏青姐好。”荆澜生乖乖照做,像极了被大少爷带回家的朴实丫头。
柏青扬了扬奶茶,算回应荆澜生的问好,而老伍拨弄串珠的手停在半空,嘴保持半张状态,迷惑的眼睛在二人之间转动,半晌才消化掉于顽夹杂在案情里的出柜陈词。
于顽心里其实远没有爽快说出来那样安稳,柏青不用说,只是老伍到底能不能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件事,他还真不好说,虽然大概率老伍不会反对,但他能真心接受是再好不过的。
“交…交往啊,这个事儿啊,啊哈哈哈,呃都,都行嘛反正,我那个,欸对了,来看看我老同学送我的好东西,小荆也坐啊别站着。”老伍磕磕巴巴说完一句话,见人走过来坐着,坐在一旁还真的认真看起了自己淘到的物件,不时还发表一些中肯的欣赏,老伍看着眼睛弯弯的于顽,和旁边面容冷峻眼神温柔的荆澜生,心情更为复杂。
他和于顽心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作为当年琼林岛实验的亲历者,他对荆澜生的背景是不陌生的,当年能最后击溃琼林岛的防线,借助荆家的力量不容小觑,虽然自己也神经很大地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和自家便宜儿子接触的人就是当年在琼林岛的那个孩子,但自己总归是不太想于顽再和有关琼林岛的一切扯上关系,当年发现了于顽失去这部分记忆后,老伍就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了,但现在平衡被打破,倒不是因为荆澜生的出现,老伍在看到谈进的通缉令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一桩案子会和他扯上关系,而谈进的出现,势必会牵扯出琼林岛惨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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