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极度亢奋。
情绪起伏跌宕仅在短短几个小时之间,在听到缆车事故的那一息,他无法冷静,更多的是恐惧,心怯,害怕最后见到的……
是冰冷的尸体。
以至于他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难以自抑的心情于今晚彻底宣泄,不断地自我揣度终是在这一刻溃堤,他下意识紧了紧手心。
在浴室冲凉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感情尚且不是易消散的泡沫,不会顺着水流冲进下水道,所以他难以自控更不想释手。
但事实上,一切安然,而心上人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跨出了一大步。
全然不知他心思的时喻默了默:&ldo;……&rdo;
好吧,其实她也睡不着。
快三十了,还像小学鸡一样,亲完嘴就失眠。
&ldo;但是明天还有录制,再不睡就起不来了。&rdo;撇了眼墙面的时钟,缓慢拨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她压着声音,同时也是对自己说。
&ldo;你还没兑现承诺。&rdo;
&ldo;什么承诺?&rdo;
时喻一时僵着表情,该不会是射箭那次吧?
讨奖励?
她一言不发地等了半晌,暗自在心底腹诽,接着搪塞:&ldo;给了啊,刚刚不是吗?&rdo;
&ldo;不算。&rdo;
借着月色暗淡的光,她窥见裴言川眼底的理所当然。
哈,老谋深算的商人。
时喻眯了眯眸子,抽出被捂得隐隐发烫的手,翻身下床。
&ldo;去哪?&rdo;热源消失,裴言川压下唇角。
只见她抄起拖鞋抛出一句&lso;马上&rso;便出了房间,但确实很快,大约数五十只羊的时间,开门声传来。
&ldo;手。&rdo;她道。
裴言川乖乖摊开手心。
绳子圈过手腕,依稀可见淡青色的筋脉,锁扣卡上。
他顺势低下头看,嗯……手链,但颜色难以形容。
&ldo;为什么……是绿色?&rdo;他拨弄了两下,斟酌着开口。
只瞧时喻郑重其事道:&ldo;绿色是我的幸运色。&rdo;
&ldo;……&rdo;那挺特别?
裴言川抿唇缄默片刻,张了张嘴倒也没说什么,小幅度地晃了晃小臂,缥碧色手绳将墨黑的曜石包裹其中,透着鎏光。
时喻眼底微闪,仿若在说快夸我,快称赞我!
哑然良久,裴言川顺着她,一脸正色:&ldo;好看。&rdo;头顶小裴咕噜噜咕噜噜地冒着爱心,看着让人发笑。
两人不再折腾,复而躺了回去。
只是她也没想到开诚布公挑明心意后,身旁这位磨人得紧,像是学龄前孩童一寸寸地、兴复不浅地把玩着她的手。
指间有些薄茧,触及到皮肤时有着粗粝的摩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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