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远知道顾泊舟一直记得他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好,但他从来没把那些小事放在心里,如果顾泊舟把这些事看得太重,他会觉得很有压力。
就好比,我有很多颗糖,分了你一颗,你把这颗糖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却舍不得吃,反而让糖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江寒远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给他,“所以你要自己变强,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顾泊舟从玩手指变成玩糖果的包装袋。
折腾一通,已经过了出校时间,江寒远只好住在顾泊舟的寝室,寝室虽然有空的床铺,但没有床单被褥,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背靠着背勉强能睡。
江寒远想到顾泊舟腹部的伤,久久不能入睡,感觉到顾泊舟翻了个身时,江寒远假装睡着,翻了个身面对着顾泊舟。
黑夜里,江寒远只能看清顾泊舟的轮廓,顾泊舟呼吸声很轻很均匀,双手圈在受伤的位置,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尽量不占位置。
藏在黑暗里的顾泊舟有着许多江寒远不知道的秘密。
江寒远有了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慢慢地,江寒远睡着了,夜里又做了一个和兔子有关的梦。
这次梦里的巨型兔子没有像上次那样朝他扑过来,本该雪白的兔毛被红色沾湿,黏腻成簇,它看着江寒远,动了动耳朵。
江寒远情不自禁地向它走去,兔子没有伤害它,而是用两只耳朵盖住江寒远,将他藏住。
很暖和。
江寒远什么也看不见,却不觉得害怕。
他伸手摸了摸兔子的嘴巴,兔子的嘴巴动了动,慢慢靠近他的额头,在快触碰上的时候退缩。
江寒远迈开腿想向前一步的时候,听见了“哎哟”一声,兔子开口说话了,并且飞出去八米远,场面很是壮观。
江寒远又被这兔子梦给吓醒了,醒来的时候,天儿刚蒙蒙亮,床边没有顾泊舟的身影。
“顾泊舟?”江寒远试探性地喊了喊。
一只手从床下探出来,然后是一个脑袋,江寒远差点走向生命的终点。
“你把我踹床下了。”顾泊舟捂着肚子,疼出了虚汗。
江寒远下床把顾泊舟搀扶起来,顾泊舟肚子疼得走不动路,江寒远以为是自己那一脚踹的,吓得不轻。
两人给班主任请了假,到医院去做检查,好在没有大事,医生开了一些外敷内用的药,并且让顾泊舟输两天液。
“为什么外伤要挂点滴?”江寒远看着护士熟练地摆弄着药袋。
“轻度肝损伤。”护士简短的解释,“通俗来讲,有内伤。”
顾泊舟的脸色有些发白,面色紧张地看着护士的针头靠近自己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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