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见不得姑娘我好!想再坏我一桩婚事是吧?”
“不是……婢子不是……改日婢子向王公子告罪……”
温凝又把裴宥那杯茶给砸了,用了两辈子都没有过的尖锐嗓音:“改日?你以为今日他这一走,改日便是殿试之后,届时以他的姿容他的才华,还轮得到你家姑娘我?!”
“掌嘴!自己掌嘴!”
温凝见裴宥没进来,示意菱兰打自己的手背便可。
菱兰却想了想,径直朝自己甩了一耳光,正要甩自己第二耳光——
“温姑娘正在气头上,王某便不打扰了,尚有要事在身,告辞。”
声音清冷至极。
不一会儿,便是“嘎吱”的门声。
菱兰还要抽自己的手听在空中,睁大眼睛无声问温凝:“走啦?”
温凝心疼得不行,忙去扶她起来,用帕子擦净她的脸,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膏药。
她拿不准裴宥是否会进来,所以打菱兰那一耳光是货真价实的,此时脸上殷红的五根手指印。
“姑娘,我怎么觉得……王公子很生气?”
不明内情的菱兰有些瑟瑟然。
刚刚那样冷硬的语气,可和刚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连开门的声音都比过来的时候要大上不少,似乎还是有所压制的。
“姑娘,你确定这样做能成全您的姻缘吗?”菱兰觉得困惑极了。
那日温凝与她说了今日要如何做的种种,只说是为了成全她的好姻缘。她想了几天没想通,难道那看起来仪表堂堂的王公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不然谁会喜欢如此刁蛮,动辄打骂的姑娘啊。
“姑娘姑娘,他该不会有什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喜好……”菱兰虽未出阁,可跟着温阑和温祁身边的两个小厮听过不少稀奇玩意儿,但她也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只道,“姑娘,你可千万别因为和沈公子的婚事吹了,就自暴自弃啊!”
温凝被她逗笑了,挑着眉头揶揄:“不愧是阿兰姐姐啊,见多识广。”
菱兰本就有点肿的脸腾地更红了:“不是……是……我这不是担心……”
“放心好了。”温凝仔细地将膏药抹在菱兰脸上,“此事我自有打算。”
听刚刚裴宥那冷冰冰的语气,今日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他穿着湿衣裳出去的时候,想必还有一丝想法。可回来就撞上那一幕,自然恼怒。
他最是厌恶人前装腔作势,人后尖酸刻薄的女子。此时应该已经初步将她和记忆中那个“小雅”分割开来了。
毕竟当年的“小雅”,可是最耿直天真不过,见不得人把身边的奴婢不当人看。
温凝这边给菱兰上好药,准备叫几个菜,等温阑过来接她回府。
才刚刚收好膏药,便听楼下突然一阵喧闹,接着有人嚷道:“这还不是状元郎呢,就敢如此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你知道小爷是谁吗?明个儿就算你高中榜首,小爷你也还得罪不起!”
这厢房除了一面对着街边的窗子,还有一扇窗,是对着楼下大厅,方便客人听书或看戏。
温凝和菱兰对视一眼,转身到另一扇窗前,轻轻推开一道缝。
欸?刚刚才懊恼裴宥未恢复身份时也并不落魄,转头就碰到有人仗势欺人,麻烦找到他门面儿上了。
楼下是吏部秦尚书的侄子秦羽,书念得不上不下,官么,靠着秦尚书在府军卫混个闲职,但从不正经上值,正日游手好闲,最典型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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