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是深秋,长青的绿地却焕发着媲美春日的生机。
周五的下午,低年级的孩子放学早,草坪上全是跳跃的琳琅身影。
一切都如此欣欣向荣。
唯独freesia是灰败的,门口成排的太阳花与霓虹灯已经不见。
只余一幢小屋孤零零立在草坪一隅。
施陶走近了些,就见大门落了锁,全部窗帘严严实实拉着。
其中一扇窗不知什么原因破了个窟窿,墙根还散落着没收拾干净的碎玻璃渣。
一块“停业整顿”的牌子挂在大门把手上。
施陶看着那块牌子,思维也陷入了空白的停滞区。
他就那么呆立着,以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岣嵝动态。
直到有人扯了扯他衣摆。
他木讷地往下瞅,是个四五岁的小胖孩。
小胖孩伸出只圆圆的肉手,手里是块浅蓝的帕子。
“叔叔,汗。”
施陶抬起手,机械地抹抹额头,竟是满手冷汗。
“叔叔,擦。”小胖孩点着脚往他手里递帕子。
施陶勉力扯出一个微笑,蹲下来向小胖孩道谢,“小朋友,谢谢你呀,但叔叔有纸巾。”
说罢,他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方形餐巾。
小胖孩睁着大眼睛看他,“叔叔,你热吗?”他不明白,十几度的天气,眼前这个叔叔怎么还能沁出汗来。
“热?”施陶愣了下,随即摇摇头,“叔叔是觉得冷。有时候特别冷的时候,也会流汗的。”
小胖孩听不懂施陶的话,却在被母亲牵走前将帕子塞进施陶手里,“送给叔叔,盖在头上,就不冷了。”
这个可爱而短暂的小插曲用一种柔软的方式安抚着施陶的惊惶,他紧紧攥着可爱的小帕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站在停业整顿的freesia的门口,复盘完整件事,他终于不得不相信钟维希和齐岩招惹了灰色势力。
鑫市的灰色势力只存在于他幽深的记忆里。
如果真的和那些人有关……施陶明白光靠自己是没办法探听清楚的。
也许陆向峥有办法……?
但现在显然有个大问题。
上次两个人见面后,自己把对方甩下就走了。现在又要腆着脸回去求对方帮忙,这对施陶来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嘶——”他颓然捂住脸。
别说陆向峥,连施陶自己都觉得这行径实在是没脸没皮。
可是……施陶的目光定格在墙根那摊玻璃渣上。
难以想象此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级别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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