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就这样牵着圆子,感觉得到陆时蓁藏在平静语气下的笑意。
收敛,却又容易被察觉。
明明在努力的掩藏自己,却偏偏什么的都露馅了。
这样的拙劣,许拾月之前是见过的。
从她认识陆时蓁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这个样子,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实际上自己的目的早就赤|裸|裸的掉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次,她的目的好像不一样了。
她这是在为自己病情转好而感到开心?
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她来说就这样重要?
光给蹲在许拾月视线下方的身影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不由得想起了花房里那些絮絮叨叨。
少女的眼瞳中划过一丝晦涩,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影子,轻声唤道:“陆时蓁。”
陆时蓁闻言茫然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给。”许拾月说着,就将自己手里刚才拎着的东西塞到了陆时蓁的手里,“缓解酸痛很有效果,沈医生带来的,如果用不着,可以丢掉。”
话音落下,她也不给陆时蓁反应的时间,微微拉了一下圆子身上的引导扶手,转身上了楼。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脚步敲在台阶上的声音,那东西宽长而扁薄,坚硬的划在陆时蓁的掌心。
陆时蓁被许拾月这个动作搞得猝不及防,脸上的茫然更甚了。
她就这样低下头往手里一看,却发现那被塞过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一盒价格不便宜的膏药。
要说原主这个身体除了那一双健硕而漂亮的腿,什么都不顶用。
就只是被许拾月靠着枕了一晚上,还抻着筋了,她这两天背书包都是用右肩背的。
陆时蓁脸上又困惑,又欣喜。
她不知道许拾月是怎么知道自己肩膀疼的,但她可以肯定沈橙不会莫名其妙带这种东西,这副膏药肯定是许拾月托沈橙带来的。
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沈橙拿药的钱肯定是记在家里的账上。
但这可是许拾月专门跟她要的!
落日慢慢沉下了地平线,偌大的别墅客厅安静的有些寂寥。
陆时蓁就这样呆呆愣愣的看着手里那包装简约的膏药良久,心上缓缓慢慢的升上了一束白炽的烟花。
霎时间,就在她心上就炸了开来。
这是许拾月给她的!
是许拾月专门给她的!
陆时蓁一时间根本形容不上来她这是怎样的兴奋,只觉得用再多的词语都显得匮乏。
像是有玻璃糖球从不知名的地方滚了过来,叮铃琳琅的,发出一阵清脆甜蜜的声音。
烟花也好,糖珠也罢。
许拾月只是单纯的不想欠陆时蓁人情,就像她替陆时蓁写那份检讨一样。
用也好丢掉也罢,她已经还完人情了,陆时蓁怎么处理都是她的事情。
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在走廊轻微的响起,许拾月回到了她的房间。
正当她朝书桌走去时,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还不等她分辨,下一秒,身后那扇刚被关上的门被敲响了。
陆时蓁声音清脆,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对屋里的人讲道:“谢谢你,许拾月,我不会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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