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是纯白色,她手背扎着针管,头上举着瓶吊水。
今天没绑头发,卷发顺着肩膀披下来,头低着,眼睛闭上,卷翘睫毛搭下来,皮肤有点苍白,唇色很淡,整张脸透着浓重的病态。
但偏偏她刚刚和他通话时,又一切如常,他通过她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她病成这样了。
一定特别难受吧。
而且,她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
走廊里人来人往,几乎所有人都有人陪着,就她没有。
就他的小朋友没有人陪。
看到这一幕,梁宴愣了差不多一分钟。
滑了下喉咙,心脏隐隐约约又密密麻麻地发疼。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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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估摸梁宴应该差不多到了,便恍惚着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正朝她走过来,神色挺淡的,一双腿很打眼。
她担心让他多等会浪费他时间,便立即说:“梁宴哥哥,我差不多还有几分钟就好了,你只要再等一下就好了。”
梁宴嗯了声,坐在她旁边,侧头问:“打了两瓶么。”
“嗯,”阮听雾抓了下头发,说:“昨晚还是着凉了。我们宿舍四个人就我一个人发烧了,梁宴哥哥我体质好差。”
梁宴笑了声:“你昨天不是还嚷着不穿哥哥外套?还担心哥哥着凉。”
“哦,”阮听雾有点震惊地看着梁宴:“哥哥你也没着凉吗?你连外套都没穿,我好歹还穿了你衣服。”
梁宴:“哥哥经常锻炼,”他侧头问,“你锻炼过几回?”
“人贵有自知之明。”阮听雾笑出声:“我不怎么锻炼,感觉跑步很累。没跑几步就累了。”
梁宴起身揉了下她脑袋,抬手叫了个医生过来。
阮听雾被梁宴揉了揉脑袋,感受着他的手摩擦过她头发,又听见他哂笑嗓音落在她耳边。
“你还挺自豪是吧。”
阮听雾拨了下手指:“哦,不,不是没跑几步就累了,是刚抬脚就想休息了。”
梁宴:“哥哥该夸你是不是?”
“也用不着夸吧?”阮听雾仰脸看了下他:“我脸皮还没这么厚。”
“是么,”梁宴帮着医生拆吊瓶,“那哥哥还真是没看出来。”
医生拆完吊瓶走掉。
阮听雾:“你可能近视吧。”
梁宴轻扯了下唇。
两人一块往停车场方向走。
阮听雾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
周书书发来消息,问她去哪了。
阮听雾不想浪费别人陪伴她去医院的时间,便没告诉宿舍的人她去打吊针了,她输入消息:【马上回来了!】
周书书:【那就好,听雾,你下周有想看的电影吗?】
阮听雾刚打完吊针,打字有点不方便,余光里看见梁宴正专心开车,而且他一般也不怎么注意到她,便索性摁住语音,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看那个鬼片了吗?”
周书书回了消息:【鬼片?我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她们都想去看那个历史片,我也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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