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半梦半醒的,睡一阵,醒一阵。
翌日一早,房门被人敲响。
他有起床气,一翻身趴在床上,拿被子捂住耳朵。
实在听得心烦,抄起床上另一只枕头丢过去。
敲门声依旧,不依不饶。s
他低骂一声,挣扎着拱起上身,被角从肩头滑落,那道扰人清梦的敲门声戛然停住。
……行,他继续睡。
刚卷好被子,敲门声又响了。
玩他是吧?!
掀被,下床,裹挟着一肚子怒气,“唰”一记拉开门,“大清早不睡觉……”话到嘴边,惺忪睡眼清晰印入门前的人影,硬生生改了口,“给我送早餐?”
许是他脸色太臭,吼得太大声,顶着一头蓬松乱发的形象也颇为豪迈粗犷,小芝麻汤圆直愣愣地看着他,身体诚实地后退一步,双手把托盘抓得很紧,指骨在泛白。
确切来说,她今天不是小芝麻汤圆,应该是蘸了鲜奶油的奶油草莓。
身上仍披着那件白色毛绒披肩,没戴上帽子,浓密柔顺的长卷发用红丝带扎成两束高马尾,穿一件喜气洋洋的红色及膝连衣裙,白色连袜裤,搭一双小靴子。
浑身一股香浓甜牛奶的味儿。
“buongiorno。”她说话细声细气的。
宋延琛扒拉着头发,没听懂她在叽里咕噜说什么,“whatdoyouan”
她又退了一小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人。
宋延琛也扭头去看,阿琳娜和她穿的是亲子装,温柔地垂眼看她,对她比了个口型,左枝点点头,把头回过来,重新对他说:“good orng。”
“orng。”他回她,接过她手中的托盘,“thankyou。”
“她中文不太好。”阿琳娜说。
左枝双手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去抓她的手。
阿琳娜牵起她。
“她刚刚说的是什么?”他问。
“她在跟你说早上好。”阿琳娜笑着告诉他,“她只有意大利语和英语说得比较好,其他就……”
他知道。
她听不懂白话就算了,好像也听不懂普通话。
嗯……她妈妈的普通话也说得挺生硬的,白话嘛,反正他好像是没听她说过,大概是能听但不会说的水平。
“很抱歉昨晚让你关禁闭……”阿琳娜说。
“啊……”宋延琛轻咳一声,“那是我应得的……”报应。
阿琳娜仍是笑,“她说,昨晚的烟花很好看。”
宋延琛随性地点了点头,再没什么好聊的,阿琳娜祝他用餐愉快,就带左枝离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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