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在一起?”高高在上、嗤之以鼻的口吻。
他垂着眼,倨傲地睨着她们。
夕阳自窗户而来,落在他身后。
岑思若没敢看他,手指绞在一起,捂出了汗,“左枝,我先回去了。”
左枝不偏不倚,对上宋延琛那双阴冷的眼,觉得他这种类似于“抓奸”的模样,有些可笑。
“我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管得着?”左枝呛他,嫌坐着不够有气势,腾地站起身,椅子爆出“嘎吱”刺耳声,“以前你把我从薛岛演唱会上拽下来是这样,现在我交个朋友而已,你还这样?”
她情绪太激动,起身时撞到桌子,连带着隔壁桌子也歪斜,一只水笔骨碌碌地滚,“啪!”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他们。
走廊路过的人,也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她呼吸声急促,鼻翼翕动,从脖颈到面颊涌起愠怒的潮红,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挤出,讥诮又刻薄:
“从小到大,你总一直跟着我,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要么就是你强迫我跟你一起去!你有问过我乐不乐意成天跟你待在一起吗?!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接受你的照顾和你所谓的好吗?!幼儿园那会儿,我好不容易有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你把他搞走了。ok,现在,我终于有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结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我爸或者我男朋友,你管我想跟谁谈恋爱,想跟谁交朋友——”
“我们出去说。”
见她越说越激动,完全拉不住情绪,宋延琛冷声打断她。
他一双眼冰冷黑沉,像隆冬时节结了冰的湖泊,面上冷若冰霜,内里暗潮涌动。
越是这样,越无法直观地估量他的恼怒程度。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也可能是真觉得被他纠缠够了,左枝完全不想顺着他,“我不!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一眨不眨地睨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攥,遒劲青筋以摧枯拉朽之势爆出,一个呼吸后,他倏地一把钳住她手腕,拽着她往外走。
“fuck!”左枝爆粗,伸手扒住课桌,即便他如漩涡将她席卷,她就是不肯屈服,“宋延琛,你他妈有病!”
课桌与地板刮擦,尖声刺得人耳膜锐痛。
“嘭!”
他抬手掀了她课桌,桌肚里的东西哗啦啦一股脑倾倒而出,岑思若被吓得急忙跳起来,有人大吃一惊叫出声。
左枝心肝一颤,僵愣在原地。
他手指如蟒蛇,将她细瘦雪白的手腕绞痛,勒出一片红。
她不敢再忤逆这头暴怒的野兽,被他拉扯着,连走带跑下了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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