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空调开得太高,她面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他用毛巾擦一把湿漉的短发,拿下来放在一边,调整了空调的温度,熄灭明亮的灯光,只留床头一盏光线暗弱的小灯照明。
刚把被角从她身下抽出,就听到她喃喃了声“宋延琛”。
“嗯?”他应她,掀开被子,坐进去。
“唔……”她发出零星梦呓,感觉到身旁躺了人,眉头轻蹙,惺忪睡眼眯开一条缝,半梦半醒地仰头看他一眼。
少年背靠床头,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腰背,轻手轻脚地将她搂进怀里。
左枝嗅着他的气味,被捂得灼烫的肌肤贴住他微凉的躯体,有点舒服。
于是,在他把胳膊垫在她脑袋下方时,她非常配合地抬了下头。
呼吸带了点酒精味,她轻声说:“我没带睡衣。”
“嗯。”他刚看出来了,她穿的是他的睡衣,“没事,你穿。”
她就没再说话,眼睛合上,继续睡。
一条腿贪图舒适地架在他腿上,他被压了一阵,受不了,想拿开她的腿。
触感温润滑腻。
丢!
他捏了下她鼻子,好笑道:“唔著褲?你係咪嗦噶。(不穿裤子,你是不是傻的)”
她睡得正酣,没应。
半夜醒了一次,是被梦惊醒的。
醒来时,阳台外的天空还是暗的,屋里静悄悄,只有一盏床头灯还幽幽亮着。
床上只剩她一个人,身旁空出的枕被床单是凉的。
说不清是空调温度太高,还是被子太厚裹得太紧,她浑身发热,额头后背闷出薄汗。
“宋延琛?”她轻唤一声,无人应答。
她用一条胳膊撑起身体,环顾四周,看见搭在床尾的睡袍,才知道他真的走了。
口干舌燥。
她艰涩地干咽了下,掀被子下床。
罩在身上的宽松睡衣,此时已经卷到了腰腹间。
她胡乱撸下去,光脚走出房间,去厨房,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猛灌。
直到一个寒颤,身体降下温来,她顺着乱发,在客厅窗台和茶几附近翻找一阵,终于找到埋在沙发抱枕下的手机。
点开宋延琛的微信,发消息:【你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三四点,宋延琛大概在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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