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球落地的瞬间呼吸畅了不少:“几点。”
梁淼手指绕着发丝眼尾压不住笑,一边嗔怪他一边给他递水。
霍景琛只能推掉晚上的约。
-晚上不去了,你们玩。
“那人看你的眼神一直那么恶心吗?”梁淼突然开开口,斥满不屑和鄙夷。
霍景琛拧开喝了口水,蹙眉:“谁。”
梁淼抬了抬下巴,他顺着看过去。
像不容的水和油。一撮一撮的人堆里总有抹格外显眼的落单背影。课本挡在脸前,只露出双大眼,是挺大的,霍景琛想,可能比梁淼还要大一点。
此时正眨巴眨巴地朝这边看。
老人言中或许有一言说得对,眼睛太大确实容易藏不住事。紧闭许久头回接触到外界的野狗,眼底里对事物的贪婪和渴望收不住。
霍景琛朝那处抬了抬眉。
赫然,自以为躲藏巧妙的幼鹿被身后的猛兽发现,那双眼睛蓦地变得慌乱,肉眼可见慌张地将课本朝上提了提,盖住完全。
这是第二件。
那晚他倚在栏杆上抽烟,烟灰扑簌往下掉,红点熄灭,枝桠疯长。将两件事结合起来的他,脑海里冒出个疯狂的想法。
就像柳明曾对他妈做过的那样。
那具藏匿在人群之外,灯光下白到瘆人的躯体,如果裹挟在大众诽议中,冷眼下,会变得怎样呢…
他有些好奇。
于是一切就这样拉开序幕了。
最开始的每一环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且也远比他想得顺利。
仅仅是看过几次电影,聊过几次天,阮辛对他就像对行人疯狂示好的流浪幼犬。只是摸两下,逗几句,就全然没了危机意识地跟着脚步走。
干柴遇火,过度的廉价感。
一切看起来都有条不紊,在控制之中。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圆环上出现裂纹,有了断裂的趋势的。
该是烦的,霍景琛想,他对阮辛应该是烦的,甚至用厌恶一词更加合适。
可在暗巷里,踮起脚也才堪堪到自己肩头的人眼底映着悦动的火苗,像块摇曳着流光的琥珀石头,湿漉漉看向他的时候,言不说,眼说。
那双大眼的主人说他很想抽。
他被这眼神盯笑,于是手一转,把烟抵到了那嘴边。
也是从那时起霍景琛觉得自己烟瘾变大了。
他决定冷几天,决定将那股陌生的躁压下去后才重新恢复联系。
但纹路越裂越宽,裂纹越积越多。
那天阳光一般,又拉着窗帘,屋内的光是家具灯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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