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小徒弟们,早就有了可以自立门户的资本,只是他们心怀感恩,一直守在父亲身边罢了。
电话被挂断,陈景天持着手机的那只手扬起在半空,他倒是想砸下去,可那手机也是大几千块,他又舍不得了。
他收回手臂,看见我来了店里,两步冲到我面前,“你爸之前养的都是一群什么东西!这个节骨眼跟我说不干了,现在店也被砸了,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
陈景天指着被砸烂的储物柜,“里面的昂贵材料也都没了,肯定是赵叙白那小子找人做的!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牙医,也肯定是赵叙白怂恿他们离开的!”
陈景天开启了他的阴谋论,“不会是赵叙白要另起炉灶吧?他把人都挖走了,毁了我的店面,然后他……”
我着实没心情,听他在这里怨天怨地,诊所被砸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挽回不了,而聚不齐的人心,早晚都会散。
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许子静有没有签署公证手续的协议,有了这最后的签字,便一切尘埃落定了。
我看到桌子上放的牛皮纸袋,随手翻了翻,是律师拟好的协议书。
我说道,“许子静签字了吗?”
陈景天气急败坏,“签个屁!我哪还有功夫处理这些事?赵叙白的电话联络不上,许子静一接电话就求情,我现在真他妈要烦死了!”
我拿起牛皮纸袋,说道,“那你继续处理诊所的事,我去找许子静签字,只要签了字盖了手印,是不是就可以了?”
陈景天点头,继续焦头烂额的给人打电话。
我拿着协议书,打车寻去了许子静现在的住址,是一处老居民楼,位置在市中心,但却是个不太干净的小区。
小区楼房墙皮剥落,应该有二十几年的建筑年龄了。
楼道里随处可见的垃圾和塑料瓶,没有物业打扫,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广告。
我从未知晓过,许子静还有这样一处藏身落脚的地方,着实不像她的风格。
寻去了四楼,门面的铁皮微微翘起,我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正是许子静。
不过一夜未见,她如同老了十岁,此前那么精心保养的肌肤状态,一夜间全部打回了原形。要不是她总是带妆见人,我差点就误以为,她是个不老神话。
看着她落魄的模样,当真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可一想到她对父亲做的绝情事,我没了丁点同情。
进了屋,门口立着一个木制鞋柜,鞋柜上满是灰尘,应该有阵子没打扫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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