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进入,藤蔓缠绕着院内的陈设,彰显这时代人类最肮脏、无用的一面。
不出意外,季辞将与白苏在这栋楼中度过制造rosevir疫苗的“实验小白鼠”时光。
火车行驶的途中,季辞想过就此离去,始终无法逃脱军方的严家看守。他像罪无可赦的凶犯,从此被囚禁在牢狱中,听这世间虚妄的梦想。
牺牲少数人,从而达到传承文明的目的吗?挺可笑的。
季辞被送进了充满医疗仪器的房间,在门彻底关闭前,耳畔传来白苏热情的告别。
“季先生,我会来找你的。”
房门闭合,四周归于死寂,季辞走到床前,掀开惨白的被子坐了上去。
静静的,他就这样坐了很久,或许是一小时,又或许是三小时,他不记得了。
“咔嚓——”
房门被推开,林渊带着采血仪器而入,边走边道:“季辞先生,我们需要您的血液样本,希望您能……”他愣住了,面对季辞的状态,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季辞像是柳条,风吹过,柳条没有任何依靠的随风摆着,这摆动不是自由,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在被风蹂躏!
那人眼神空洞,不再留恋人间,似乎只有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
“你……”林渊想劝说季辞,言语却弥散在喉咙中,是他把季辞带入这深渊,他又能劝说些什么?积极面对生活吗?
季辞的眼眸动了动,似乎发现了林渊的存在,抬头询问:“白苏呢?白苏在哪?”
林渊如实回答:“他在走廊另一端的最后一间房。”他停顿两秒,没有忘记作为国家病毒博士的职责,试探性的建议:“白苏不能自由出入房间,您配合我抽完这管血,我带您去见他。”
季辞没有回答,但却伸出了胳臂。
一管血抽完后,林渊拿起试管,履行承诺带着季辞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走廊不算长,没有窗,只有一排的刺眼的白昼灯。
“到了。”林渊停下脚步,指了指面前的铁门,却迟迟没有推开那扇门。良久,他转身回眸望向季辞:“对不起,是我把你拉进了深渊,我欠你一个道歉。”
季辞冷漠反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我想,你将会对着一个尸体研究rosevir。”音落,他略过林渊,推开面前的门,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两个房间陈设相似,皆布满了医疗仪器。
白苏正在收拾行李,见季辞推门而入,惊讶道:“季先生!你怎么来了?”他似乎想起自己乱丢行李、房间的凌乱程度,极为窘迫的建议:“我……我还没有收拾好房间,要不你等一会儿再……”
季辞环顾四周,平淡的说:“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白苏立刻拒绝:“我自己可以!”说完,立即像打了鸡血般快速收拾行李。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季先生会不会觉得我邋遢啊……要死了要死了!
季辞见不用帮忙,便靠近了白苏,坐在了床铺上,仔细观摩白苏收拾行李。
行李中换洗衣物只有两三件,剩下的几乎全部是书籍。
季辞随意看了一眼床上书籍的名字,有些意外道:“你喜欢《聂鲁达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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