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妈妈来?救我?们了。”温颂眠摇他的手,可他的意识逐渐涣散。
祁鹤紧紧握住同心锁,耳畔的声音在某一秒忽然渺远。
“你妈妈会想我?吗?”
窗外的人拿了工具大?力?地在撞,玻璃一瓣瓣地碎裂。
最后,尽数碎开?,风灌进来?。
一寸寸的光照进来?,昏迷前的寥寥几刻,祁鹤的声音很轻,乘着风。
“我?放手了。”
热焰蒸干眼泪,温颂眠攀着窗台侧头?看向他。
阳光明媚,微风卷起少女的长发?。
在樨园,温岁也?这样笑眯眯地转过头?,看过他。
她和她重合。
纵使有多?不甘,有多?遗憾,有多?懊悔,到最后都沦为一句。
“请她幸福。”
迟来?的告白太晚。
温岁会知道是他吗?没有人知道他会来?。
算了,就这么静悄悄的。
“眠眠,请告诉你妈妈——”
“我?爱她。”
温颂眠爬了出来?,温岁的身体发?抖得厉害,牢牢拥抱住她。
小姑娘要说话,她要说还有叔叔。
但?那?一秒是温岁先开?口。
“他呢。”
祁鹤,你不是没有被看见。
消防车几分钟后到达,而温岁直视着窗户里熊熊的烈火。
高中时她不敢靠近,她和窗户里的人生死两隔。
昏睡倒计时,祁鹤浑浑噩噩地听到。
温岁搬起灭火器,砸向窗户,东西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她砸碎阴影,砸碎懦弱,跑到窗户前。
“祁鹤!”
梦的句号被涂黑,加上一撇,他睁开?眼和趴在窗框的女孩碰上视线。
自己很狼狈,昂贵的西服上是血和尘土,而她迎着光。
十年前,祁鹤站在升旗台,少年恣意张扬,光芒耀眼,也?曾是台下她的光。
从此,少女有了念想。
我?们都可以是彼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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