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衡,也在魔界露出了踪迹。”
九公主沉声道。“他来了魔界?”
裴衍目光微微凝起,道:“是为了什么?”
“还不知,属下会继续追查。”
九公主连忙道。裴衍微微颔首,示意众人退下。“时衡此人,与魔界,有何关系?”
裴衍微微思忖着。他所拥有的记忆并不完整,即便是知晓自己与时衡之间不死不休的事实,却也始终不如时衡了解得透彻。如此一来,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另外一边,姜月与凌白露离开琉璃宗一段距离之后,方才是将酒壶的力量收起。“呼……可算是安全了。”
姜月松了一口气。凌白露见状,略微思忖,问道:“小师妹,为何这次,宗主他……”“说来话长,一切,还是与时衡有关。”
姜月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开口。“时衡若是魔修……”凌白露显然是还有着不小的困惑,但见到姜月这般模样,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道:“时衡似乎也已经离开了宗门,至于具体去哪里,就不清楚了。”
姜月心中一动,回想起之前时衡所说的要去杀了吴妄生,恐怕他也是去了魔界。“他应当也是在往魔界去的路上。”
姜月道:“不过,他的目标是吴妄生。”
“吴妄生……”提起这个名字,凌白露目光也是一寒。她的师尊霜华长老,正是死在吴妄生的手下,所以她也一直将找吴妄生报仇,当做自己的一个目标。只是,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击败吴妄生,还是一个天方夜谭。“抱歉。”
姜月知道自己提起了凌白露的伤心事。凌白露微微摇头,道:“记住这一切,才能完成师父的遗愿,我们走吧。”
姜月点点头,与凌白露一起继续出发。二人一路借助琉璃宗在各地的传送阵法,行进的速度,倒是比起一般要快了很多。“前方,就是当初晋国的范围了。”
凌白露朝着前方看了一眼,沉声说道。闻言,姜月心中一动。晋国不正是那位九公主曾经的国度吗?她们此时位于高处,放眼看去,前方此时几乎已经退化成了一片荒原,仅有几条崎岖不平的小路,连通着几座看起来有些荒凉的城池。这与另外一个方向,其他人间国度截然不同。“晋国在那一战之后,百姓四散奔逃,逐渐只有一些各国罪人逃窜到了此地,和魔修为伍,成了魔修的一个摇篮。”
凌白露作为伐难堂大弟子,现在的负责人,自然是对各地情况有所了解。“他们,难道就和外界隔绝了?”
姜月好奇问道。凌白露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一些各国商户,为了利益,还是在与他们往来,不过,黑吃黑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姜月这才是了然,若是如此,倒也不奇怪。“走吧,想要找到裴衍,我们恐怕要在此地,好好打听一些事情。”
凌白露道。二人很快,便是行进到了最近的一座城池。进入其中,荒凉破败的感觉更加让人觉得深切,而且,这里不同于北域,更多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意味。“行行好吧,给我点吃的吧……”一个老者在一旁凄凉地喊道。但下一瞬间,他便是趁着一旁修士走神的功夫,掏出一把短剑,刺了过去。二者交手,打得不可开交,却根本无人阻止。“像是这种事情,在晋国如今城池之中,并不奇怪。”
凌白露见姜月露出诧异的神情,便是这般解释道。晋国早已经被灭,王族都已经散去,哪里是有人来负责城池的安定?凌白露的带路之下,姜月很快跟她进入到了一间茶楼之中。说是茶楼,实际上内部却是一个交易场所,三教九流,汇聚于此,或许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混乱的环境之中,姜月二人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个小美人,竟然往这种地方跑,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其中一人已经跃跃欲试。在他身旁,另外一人却是冷笑一声,道:“不想死你可以去动一下试试,能出现在这里的,你真当是普通人?”
闻言,那人脸色变了一下,尴尬一笑,但并未再有任何动作。其他人也大多都是带着同样的想法,并不会轻举妄动。能够长期生存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有些门道,不会贸然。不多一会儿,大部分人都是收回了注意力,开始聊起了自己的事情来。“你们听说了没,几大仙门,似乎是又要有动作了,弄不好啊,又是一场和魔界的大战!”
作为敏感地带的住民,他们更加关注两大阵营之间的一些动态,因此,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是好奇了起来。“哪里来的消息?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闹大了。”
“就是,哪怕上次琉璃宗宗主大怒,也只是斩杀了几个魔修大能,并未掀起大战。”
有人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这次可不一样!”
此前那人顿时急了,道:“我可是有可靠消息的,琉璃宗那边,这些天都已经派人在打探消息了,那个吴妄生,没准儿就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真的?那咱们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死呗!”
众人热闹非常,聊了起来。“看来,他们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姜月低声道。琉璃宗的确是在追查吴妄生的行踪,而且此时十分隐秘,没想到还是泄露了消息。“两大阵营内部,各自都有着对方的探子,有些事情看似是隐蔽,实际上……”凌白露摇了摇头,道:“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入了正道,为何还会……”姜月心中不解。这不仅仅是不解于那些潜在的叛徒,同时,也是对时衡的一种不解。“小师妹,你并未有过那种压力。”
凌白露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若是拼尽全力,费尽心思,都无法更进一步,眼看着自己的仙路断绝,有些人,是会做出一些疯狂之事的。”
“魔修,正是以此来诱惑仙门弟子。”
她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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