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风临缓缓点头,而后道;“不久前,在我办公室,你我二人有过一场交谈,其中话语想必你还记着。”
记着,他苦口婆心告知她,到底谁才是她的依靠,怎能不记得?
“我也告诉过你,与天子结婚,重在固守本心。”沈风临又道。
这话,撼动了沈清稳住的一颗心。
清明的眸子落在沈风临身上,带着各种意味不明。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点到即止,沈风临是了解沈清的,很了解谈不上,但知晓,她逆鳞极大,有些事情不可说破。
他身为沈氏集团董事这么多年,一眼观面,二眼观心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虽说沈清心思阴沉有几分手段,难以控测,可即便如此,以他的段位,无非就是花点时间。
这场婚姻里,他看的出来,沈清失了心。
今日这番交谈,是提点,亦或是变相告知。
“在您眼中,与谁结婚可以全身心交付?”与天子结婚,重在固守本心,多么浅显易懂的一句话,陆景行是天子,她们之间的婚姻,重在固守本心,本心是何?
沈风临笑而不答,怎会看不出来,这是个坑,沈清等着他跳进去,他可不傻。
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这么多年沈氏集团懂事长的位置岂不是白坐了?
远道而来,沈风临的答案她以知晓,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画了一个圈,而她身处其中。
临下楼时,唐晚拦住她的去路,面容憔悴,“这件事情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闻言,她笑了,一股子冷笑包含了冷空气来袭,明明是六月份的天,热的屋里都开了空凋,可站在一侧的沈唅与佣人们却觉得冷。
“唐晚,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沈风临一无所有,你哥哥真是没本事,身为沈氏集团财务部副总,竟然没将沈氏集团的老底儿掏空,真真是白混了,出自我之手?若真是出自我之手,我定然会教你哥哥如何知法犯法,如何掏空沈风临,我这人,心思歹毒,平常人能想到的事情我近乎不做,”她何其恶毒,字里行间似乎都在叫嚣着要让沈风临破产,即便是她父亲,更瘆人的是,她毫不掩饰自己这颗恶毒之心,甚至还怕外人不知晓似的。
“劝你一句,你若还想扒着沈风临这颗大树不松手,好好琢磨该怎么将唐朝弄回来,毕竟,关乎你儿子的前程,”这句提点,不轻不重,但唐晚不傻,不会听不出来。
商场上的事情她看不透,可沈清的这句提点如此明显,她怎会听不出来。
唐朝畏罪潜逃这件事情竟然牵扯到沈南风身上去了。
她想走,却被沈唅拉住手腕,而后在他不悦的眸中松开手,颤颤巍巍不可置信问道;“姐你什么意思?”
沈唅这人,怎么说,心思单纯?不像,心机深沉?亦不像,无论沈清多不喜她,她凡事出口之前必带着一句“姐”,可真真令人头痛。
“什么意思?”她轻挑眉,而后转身,一本正经站好。
将当下实事情况分析给这母女二人听,看起来似乎是颇为好心,实则心里另有打算。
“你哥哥亲自负责你舅舅的案子,如今你舅舅畏罪潜逃,而潜逃之前你母亲还给了他一笔钱款,换你你会怎么想?傻丫头,商场上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腥风血雨什么的刮起来总要死那么一两个人的,你舅舅不出来,你哥哥就得背着因亲戚关系包庇罪犯的名头,到时候如何,那都是检察院说了算,父亲也插不了手,”她格外好心,同她解释着这其中利害关系,看似心情极好的。
最后道了句;“人穷是非多,”便转身离开。
有些人即便飞上枝头做凤凰也改不了那股子穷酸味。
沈清走时,嘴角挂着浅笑,心想,这把火得烧的够旺才行,不然沈风临画的那么大的圈子,岂不白费了?
她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做不来劳什子舍己为人的事情,不痛快?那就一起吧!整整齐齐的才好。
回沁园时,八点整,为时尚早。
她思忖良久过后伸手唤来南茜,“让刘飞过来。”
她要插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再有足够的安全感。
握在自己手中的钱才叫钱。
刘飞来时,她正思忖该如何将整件事情连贯起来,她只觉这是个坑,可坑在哪里,她竟觉得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厉害。
如同夏季清晨起了一层薄雾,凉嗖嗖的看不清前路方向。
“太太,”刘飞轻唤道。?“来了,坐,”伸手指了指沙发。此话一落,刘飞一个激灵,心里暗叫不好,自家太太站着,让他坐,莫不是他最近又干
了什么让自家太太觉得不舒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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