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六公子后来说了一句‘咱们不请自来,已经很为难弟妹了,怎敢叨扰更多’,其余的公子们全部都说不在意了。”艳歌忍俊道。
卫长嬴也是啼笑皆非:“这要是一开始就这么说倒也罢了,先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再这样提议……”她失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能全听他的,刘希寻是东胡人,那儿苦寒,他性情看着也豪爽粗犷,口味偏重不奇怪。我观苏家两位表弟以及邓家公子、刘幼照以及裴忾都是仔细的人,怕是喜欢清淡些的菜肴,那顾威虽然不像裴忾那样在女子跟前就紧张的说不了话,然我见他两次都沉默的很,我想他的那份做的精致用心些的好。至于那位年先生,看着虽然并不猥琐,然而性情却……他的菜略做的适中些,免得一会要水一会要盐的老有借口占咱们使女的便宜!”
琴歌笑着道:“那婢子去厨房传话,只是席上都用些什么呢?”
卫长嬴道:“叫厨房里拣着拿手的做就是,再派人到前头盯着,若夫君有暇,就趁人不注意时问一问他们的喜好。”
琴歌答应着去了,卫长嬴想了想,又命艳歌:“取几坛酒都吊到井里去镇着,虽然有冰鉴,可这大热天的,吃太多的冰容易伤胃。这会他们已经在用着冻饮与湃过的瓜果了,晚宴时若还要用冰镇过的酒,却是不妥。”
考虑到八位客人对酒的要求也不一样,卫长嬴特特叮嘱:“那刘十六公子看着应该是喜欢烈酒的,但内中也许有不擅饮的人,除了烈酒外,如荔枝绿之类不易醉人的酒也备一点。若是咱们这院子里的井不够,去向其他地方借口井用。”
艳歌和角歌一起去办了。
之前去传瓜果的朱阑又跑了回来,道:“瓜果送过去了,但前头伺候的姐姐方才过来说,那位洪州顾氏的公子把她递上的瓜果推了推,还皱了下眉。”
“顾威?”卫长嬴蹙眉,道,“莫非他不喜欢果子吗?”
“婢子想着许是这位顾公子不喜欢湃过的果子?”黄氏提醒道,“其实咱们家的二老爷也是这样,天再热,也不吃湃的果子,定然要吃寻常放着的。”
卫长嬴沉吟着令朱阑:“按姑姑说的,你再叫人送一份没湃过的去。”
这次朱阑去了片刻,笑着回来禀告:“黄姑姑说对了,那顾公子真是不喜欢湃过的果子,没湃过的拿上去,他立刻展了容,拈着吃了起来。”
又说,“听前头的姐姐说,连咱们公子都惊讶,说从来不知道顾公子原来不爱湃过的果子。顾公子却讲,这是因为他这两日肠胃不大舒服,这才不敢吃湃过的果子,以前却不在乎的。”
“真是众口难调啊!”卫长嬴叹息了一声,顾威不言不语的,谁还能从他那没有半点儿表情的脸上看出他最近肠胃不大舒服、从而给他备着没湃过的果子?这可是她过门以来头一回接待丈夫的客人呢,自然不敢怠慢了,偏赶上了顾威这样宁可失礼的把湃过的时果推远也不愿意说明一下的客人……要不是黄氏有经验,这会卫长嬴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猜顾威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摇了摇头,最难伺候的顾乃峥已经被顾弋然拖走,卫长嬴觉得自己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如今留下来的这些人真的不算难伺候了,毕竟和三言两语就能激起一场生死邀斗的顾乃峥相比现在这八位客人都贤良得紧。
卫长嬴又吩咐人照应各处,有什么意外或变故及时来报——这样安排毕,卫长嬴好容易缓了口气,才想起来问黄氏:“你把次子次媳和孙女都安排到了季宅里去了,为什么也不告诉我?”这个问题在季宅门口听到黄氏介绍倪薇漪时就想知道了,只是当时急于去让季去病为沈藏锋看诊,又为了在人前给黄氏体面才没当场质问。
黄氏早就做好了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苦笑着道:“这是季神医的要求。”
“季去病?”卫长嬴怔了一怔,随即道,“这可真是好笑了,用着我的人,却不许告诉我?”她脾气就是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听都不听她的了,这还算什么她的人?
黄氏就道:“婢子知罪。”
“我不是要问姑姑的罪。”卫长嬴蹙眉挥了挥手,道,“我是说,季去病这样要求了,然而今儿个又同意我陪夫君过去,这一过去看到了微微他们,姑姑又说了微微是姑姑的孙女,还不是让我知道了吗?”
黄氏尴尬道:“婢子想着,也许季神医并不是真心介意少夫人知道,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又解释,“老夫人叮嘱婢子把季神医笼络好,不许得罪。所以季神医要求不告诉少夫人,婢子就一直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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