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凡是需要重案组出手的案子,不可挽回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在未来,那些伤害给相关者造成的影响并不会因为命案告破而消弭。
说到底,警察不是神通广大的拯救者,却必须时刻扮演拯救者的角色。
花崇抖开被子,叠好。
叠被子的习惯是支援反恐那两年养成的。和边防部队一同生活,战士怎么做,他也有学有样,回来后懒得改。虽然家里的被子太松软,无法叠成豆腐块,但也要叠一叠,松散铺在床上总感觉不对劲。
时间不早了,小区里传来车行的声响。花崇这才打开家里的灯,拿出几个鸡蛋,准备做早餐。
一会儿柳至秦会来,一起吃早餐,然后出门。
今天是说好“赔毛衣”的日子,他毛毛躁躁洗坏了柳至秦的毛衣外套,不赔一件说不过去。
洗坏的毛衣已经是他的了,贴身穿很舒服,没有刺人的感觉,绒绒的,软软的,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老是觉得比正儿八经的居家服穿着还合适。
油烟从煎锅里腾起,“呲呲”的声响在清晨格外响亮。他将打好的蛋倒进去,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上次柳至秦站在一旁看他煎蛋,笑说:“你这动作也太利落了。”
“油溅到手上痛啊。”他握着锅铲,小心翼翼地翻着蛋。
“我来。”柳至秦靠近,将锅铲拿了去,站在灶台边,边煎边吩咐道:“帮我洗两个盘子。”
锅铲能握的地方就那么一块,他的手被柳至秦碰到了,恰好一滴油溅起来,落在他手背上。
烫!
他摸着被油溅到的地方,却发觉灼热感是从另一个地方传来的。
取出盘子后,他顺道冲了冲手,甩水的动作太大,几滴水洒进了锅里,热油与水相遇,溅得那叫一个激烈,柳至秦连忙避开,仍是被油溅了好几下,手背迅速变红。
“哎……”花崇立即拧开水龙头,“我的错我的错,赶紧来冲!”
锅里的油还在噼里啪啦地溅着,那声音和水池里的哗啦水声重叠,分明有些吵闹,却完全不让人心烦。
柳至秦边冲边笑,“和你一起待在厨房,风险比我想象的大。”
“呲呲”声将花崇从回忆里拉回现实,满屋油香与蛋香,走神的几秒,蛋的一面被煎糊了,他拿锅铲戳了两下,见没有糊得特别厉害,便夹起来盛在碗里,继续煎剩下的。
煎最后一个鸡蛋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不急也不响,一听就是柳至秦的风格。
“来了!”他关掉火,趿着拖鞋跑到客厅,一边开门一边找出拖鞋。
可门开了,站在外面的却不是柳至秦。
物管小王笑嘻嘻地摇着二维码:“我来收这季度的物管费。”
花崇回屋拿手机,扫完码问:“怎么这么早?”
“不早了,这都过好几天了。”
“我是说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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