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平重提手术并认为应将其做为最后的备选时,高蕾没有再反对。
两天时间里,徐克然的病情几乎是在飞速发展。
尽管商人们自己聘请的随船郎中在宋宝来等人的全力保障下为其及时服用了经典方子大黄牡丹汤,并根据病情变化酌加了银花、公英、白花蛇舌草、川株子、红藤等,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徐克然的右下腹痛已转为剧烈,并可触及到包块,同时人也开始发热并伴随恶心呕吐和便秘尿赤。
这很有可能已经化脓并穿孔了。
随船郎中虽然听说过针刺也许还有些许希望,但他既不懂此金针之法,也不敢下针,甚至觉得那也许不过是传说。
算不上名医但也绝不是庸医的他认为徐克然的肠痈之症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位郎中此时也不再避讳的公开吐口说成书于汉代以前的《皇帝内经》说肠痈将最后死于肠烂,是一种不治之症。而千多年来,医术虽有精进,但如徐克然这般重症者他还未亲眼见到有人能够活命。
他建议徐克然可以交代后事了。
在人之将死面前,高蕾的态度终于发生了改变,但她仍然建议要慎重。
虽然已经明显晚了,但李平还是决心一试。
他迅速召见了后勤处长胡忠山和新成立的旅直属医护营营长贾有亮。
不过交代并面授机宜了一番之后,李平也没再继续紧盯此事。
胡忠山和贾有亮有太多的工作要做,需要花费时间,徐克然能否还有救不仅需要和时间赛跑,就是手术本身也非常的需要运气。
而这并不是李平再能左右的了。
李平把他的全部精力放回到了真正的核心与关键张献忠身上,放回到了双方扑朔迷离的战场态势上。
自双方五月六日在大治县交手之后,双方在长江以南再没有发生直接冲突。
不仅武昌县的李如靖没有继续采取行动,驻防于源湖并担负封锁长江重任的严明水师营大胆向长江上游派出的几次水上武装侦察也没发现张献忠的大部队有继续南渡长江的迹象和痕迹。
除武昌县之外,长江以南的其他地区也没有再出现被攻击的情况。
但同时,长江以北的张献忠部队却在进一步强化对蕲州的军事进攻准备,其侦骑不仅又加强了对赤东湖以北地区的控制,其蕲河以西的步军营盘也规模越来越大。
并且水师侦察船还发现张献忠所部在距浩大的管家湖(南连长江,东接蕲河,湖面最东侧距离蕲州仅约十多里)西北侧很近的圆峰山(海拔189米)山脚又新建了一个大型营寨。
这个新营寨与蕲河边上无险可凭的步军营盘构成了互为倚靠,并完成了对蕲河以西地区的稳固控制。
甚至,在对从江上不断截获的一艘一艘从武昌城逃难而来的船只进行甄别时,还多次发现了张献忠派出的细作。
这些细作的任务是刺探李平的军事部署或者趁机制造混乱。
更麻烦的是,在距离郁郁葱葱的圆峰山最近的管家湖边,水师侦察船还发现了敌人有大规模造船动作,甚至湖边已经聚集起了上百艘小渔船。
这无疑是非常明确的危险信号。
因而在五月十日,一支由五艘中型沙船和十多条小船组成的一支船队就由长江进入了管家湖并杀气腾腾的扑向了管家湖的西北岸边。
正在岸上造船的农民军士兵及百姓纷纷停下手头上的活驻足观望,水中渔船上不多的农民军士兵也都站直了身子眺望。
虽然很清楚那些缓慢接近的统一悬挂着上半部红色下半部蓝白条纹相间的长方形旗帜船只属于官军李平部,也是他们目前最大的敌人。
但农民军们却并不太担心,甚至还很多三三两两的纷纷指指点点,就是渔船上的也基本没人急着上岸躲避。
这个造船和聚船的地方是精心选择的。
这里的水很浅,又遍布小沙洲,他们知道那些应该带着火炮的中大型沙船最近也要离他们一里多远就不得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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