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刑人员不由腹诽,然后听闻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让本王来亲自看看,这到底是一只什么玩意儿!”
寿王魏怭姗姗来迟,人未到声先至,这可不太寻常。
要知道,魏怭自上任大理寺以来每日一直早到迟退,不分大小事务一律很是上心。
在场众人品出一丝凝重,第一次真正完全放手,让魏怭主持大局。
祁六儿打量了一眼魏怭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狴犴,那个号称急公好义、仗义执言、明断是非、秉公而断的狴犴?”
“是我!不过你拍本王马屁也没有用,该招的还得招!”
魏怭大喝一声,整个人像一只寻觅到猎物的病虎,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几分龙威来。
“好气势!能在死前见一见传说中的狴犴,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祁六儿被吓得有些腿软,强自撑着望过周围一圈,然后发现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禁又洋洋得意起来。
“别说没用的,你是何人?有何来历?听命于谁?为何行刺?通通一五一十地给本王交待清楚!”魏怭再喝一声,整座监牢为之一震。
祁六儿将前两个问题老老实实又招了一遍,到第三个问题时只交待清楚了一半。
他声称自己曾是申家奴仆,因为得罪了申家大少申佳被给赶了出来。
第四个问题就交待的更模糊了,只是说自己的另一名同伙名叫尤浑,绰号淌水猿,也曾是申家人。
申家是以军功初兴的新贵,其父申毅,名称义将,被威王魏贲从军队中简拔,引为腹心,此刻正作为魏贲的偏将军在前线征讨。
祁六儿在暗示他背后的主使是申家和威王魏贲,魏怭口中冷哼一声,心内不以为然,当即直接反驳道:“一派胡言!”
接着魏怭又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起祁六儿言语中的矛盾之处:
“第一、此事咨体甚大,申家为何会如此信任两个早已被赶出家门的奴仆,难道还指望相信他们在被抛弃之后仍然保持忠诚?
第二、接上述一条,假设申家出于某种原因,仍然真心相信你们二人,你们也不计前嫌,甘愿为申家效死。
可申家又是从哪里来的随侯珠和三生钗?申家是爱仗义疏财不假,但他家用不起这些东西!
第三、继续假设申家从某位隐秘之人手中得到这些器物。算了,直接就拿你暗示的威王魏贲举例吧!
申家受魏贲指示,派遣忠心耿耿的你们执行计划,可申家是怎么知晓当日的流程安排,特别是今年的情况与往年大不相同!
难道申家真的会未卜先知?还是你根本就是在乱攀盲咬,惑人视线!?”
魏怭一口气说出这许多话来,自然有些口干舌燥,见状,背后一单衣少年及时给他送来椅子和茶水,请魏怭坐下用茶。
祁六儿的大脑飞速运转,但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忽然他认出了魏怭身旁的人,知道该如何反驳上述言论了。
“申尚!是你,申家二少爷!我就说寿王怎么这么向着你们申家,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你···”
“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在本王面前抵赖!我还能继续指出你言语中的不实之处,你还想继续听吗?”
魏怭瞬间将茶盏塞回到了申尚手里,一拍椅子把手站直了起来。
“当然要继续···”
祁六儿还想再听,可是有人不敢再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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