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怿说罢,不等魏忡反应,直接牵起他的右手,一路亲身将他送往高台。
嘉宾只见到这兄弟二人你推我让,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魏忡却心中直叫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高台之上,三人站于贡桌之前,眼前各一只覆器。
“三位请吧!”
“真就什么提示都不给啊,这就直接开始了?”
场上有人惊异万分,陆续好奇地望向高台,谁都没注意到魏恤的右手食指开始有规律地大动起来。
太子一声令下,三人不敢不从,动作神态各异:安修贤行动最快,样子也最滑稽,他在身上左摸右索,手忙脚乱,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人是在跳大神?”
“八哥,你不是认识这人吗?他到底在干什么?”
“六爻。”
魏忳只简单回复给魏悌两个字,也不管魏悌能不能听懂。
魏忳与安修贤只有三面之缘,全都是发生在半醉半醒之时。
安修贤出生庶族,父亲是一名卖油老翁,为求功名,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有意结交各路权贵。
酒友相识自在酒楼,二人对酒都有一套独到的见解理论,一来二去便凑作一团,这六爻之术还是安修贤自己在酒酣之后说漏了嘴。
果然如魏忳所言,安修贤从身上摸出三枚沾满油污的旧式铜钱,往地上随手那么一撒。
“十年养育,廿载耕读。扬名立万,就在今日!”
三枚铜钱落地,两枚静止,一枚在地上蹦跳了几下,滚弹到贡桌下面去了。
安修贤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场双膝跪地,爬钻入贡桌之下寻觅起那最后一枚铜钱。
裴挚面色凝重,眉头深锁,双眼来回不住地打量着覆器。忽然,猛地从身上衣襟上撕扯下来一条布带。
“这是大衍筮法,他居然没提前准备好工具!罢了,等过几日,本太子赔他一身新衣服也就是了。”
魏怿觉得这正是一个检验裴挚才学的好时机,裴家传扬三代,盛名已久,但这盛名之中,到底有几分虚,几分实,谁也说不清楚,今晚就得见真章!
只听又是嘶的一声,裴挚又从身上扯下一条布带,两条布带一长一短、一宽一窄,被他拿在手里不停交替变换。
魏忡的表现最为奇怪,只见他双腿盘膝,坐于地上,左手抚左膝,右手掐指诀,平放于脐前三寸,面上神色无悲无喜,整个人一动不动。
“忡弟这是在做什么?”
魏怿实在是没看懂,台下诸人也没看懂,有人试探着发问:“裕王这是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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