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自行车铃响过两遍,向阳大声喊她名字,程建国匆匆催促她多扒几口菜,提着书包送她到楼下。
“柠檬水留着考试喝,有点酸,爸爸少放了蜂蜜,困了就喝点,在学校好好学习啊。”
余葵跳上自行车后座,接过水杯和书包,多少有点不适应。
作为一个从未被精心照料过的人,就为那句好好学习,早上考物理时候,她强行撑着眼皮提醒自己不要瞌睡。
隔壁同排是个穿限量版球鞋的富二代,最后半个小时,男生环视考场一圈,约摸觉得余葵的座位号和精神面貌稍比别人靠谱些,一个劲给她使眼色,探头想抄她答案。
余葵本还困得不行,见状赶紧捂紧答题卡,生怕自己害了人家。
男生生气了,考试一结束,人流中逮住要去厕所的余葵。
“唉同学,你怎么回事儿啊?不就看一眼你答题卡,都没抄你怎么就捂起来啦?看看能少块肉吗,跟防间谍似的,都最后一个考场了,怎么还没点互帮互助的意识呢?”
余葵的个子只到人肩膀,出于安全考虑,她停下脚步注视对方眼睛,尴尬中带着诚恳,“我上学期期末物理只考了43分。”
富二代听得一怔,憋了两秒盯着她扑哧笑出来。
“对不起,谢谢您没借我抄。”
余葵点头表示谅解,继续朝前走。
男生又追上来,“我上次考了56,是我们班倒数第一,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是咱们年级物理最差的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余葵心里翻白眼,加快脚步。
可惜她几乎要跑起来了,少年却仍自来熟地跟在她身畔,“我是十五班的谢梦行,你几班的、哦,不重要,反正马上要分班了,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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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葵。”
“考完试中午我请你吃食堂吧,你选文科还是理科,说不定咱们还能分到一个班呢。”
余葵有点无语了:“你钱很多吗,请不认识的人吃饭?”
谢梦行:“咱们在一个考场考试,而且都交换名字了,怎么还不算认识呢?”
余葵不擅长拒绝别人跟自己套近乎,冥思苦想编出一个拒绝理由,“我还要打扫卫生呢。”
中午,余葵的乌鸦嘴成真了。
她没能吃成饭,因为劳动委员真的又一次安排了她跟轮值的同学打扫卫生。
“怎么还是我?”
“你昨天打扫的楼道害我们班被扣分了。”
余葵解释:“怎么会,我拖了很久,地板很干净的。”
劳动委员皱眉,“分是学生会打的,又不我打的,本来规则就是被扣分继续打扫,找我说有什么用。”
跟劳动委员交好的两个女孩七嘴八舌帮腔。
易冰不在,余葵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拿起打扫工具走出教室,百思不得其解,她昨天明明把地板拖得锃光瓦亮。
打定主意要找卫生部的同学问清楚,也不去食堂了,她扫完就坐在楼梯口,直等到午休预备铃响,才听见楼下传来脚步,以为是卫生部的同学,余葵咕噜起身,从楼梯缝里探头看去,未曾想是去而复返的劳动委员陈钦怡。
女孩走到二楼,从校服口袋掏饭卡,不经意间掉出一串瓜子壳。
扔完垃圾,她又踩着铃声转身,匆匆往楼下跑。
余葵抓紧楼梯,怒气值都快顶到天灵盖了。
她少有吵架的经验,嘴巴动了好几下,音节才后知后觉从喉咙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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