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卫景平所料,清剿了大批的海贼之后,往来刘家港的商船多了,出去的商船还没返回,十日内已经来了三艘海外的商船,他们满载着货品来,卖的东西交了税,走的时候又采买了满当当的东西,同样也交了税。
市舶司的干瘪的钱袋子像吹气一样胀大了,江扬那个乐啊。
……
京城。
到了十一月初,户部的张、段两位大人从中部五府返回京城,一见面就跟梅清敏说道:“卫大人猜的不错,这五府的农户不愿意外迁,知府又没有给他们移出农户之家,人头算在别的地方,譬如到省城谋生,更没有额外垦田,是以课税重了。”
卫景平也在场,皱眉问道:“这五位知府大人难道不会上折子说明情况吗?”
就这么硬生生往治下的百姓身上加税,气人。
段凤洲说道:“岳州知府王汾王大人还喊冤呢,他说陛下下旨‘摊丁入亩’,他得知后给杜右相递了折子,就是担忧这种情况,谁知道迟迟得不到回复,到了秋末又不敢误了朝廷的税赋,只好硬着头皮收起来……”
卫景平和梅清敏面面相觑:“可是这事杜相爷没有提起过啊。”
要是看到这份折子,杜锦成不应该拿到早朝上上奏云骁帝,让众公卿来议一议的吗。
议过之后说不准不会一刀切让岳州等地这么课税。
张永昌说道:“这个如今是不得而知呀,岳州知府王大人喊冤,看起来不像假的。”
卫景平:“王大人送进京的折子可有底稿?”
段凤洲从袖子里抽出两页草稿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这是王大人上折子时打的底稿。”
卫景平看了看说道:“这事多半不假。”从时间和事件上都能对上号。
是杜锦成故意瞒下来这份折子的吗?不该啊。
卫景平想不通,这事儿全然没有捂住的必要啊,毕竟岳州知府王汾陈述的是事实,即便拿到朝堂上来议论,也没有影响谁的仕途一说。
梅清敏:“这事儿要奏报圣上。”
这还得了。
卫景平说道:“梅大人,不如先问问杜相爷?”
还是先跟杜锦成通个气。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梅清敏拿着那份底稿去问杜锦成的时候,杜相爷吃惊的险些跌倒在地:“日月昭昭,本相实在是没看见什么岳州府的折子。”
他要是看见了,必然立刻、马上上报云骁帝,拿出来跟百官一议。
不能自己给自己挖坑。
卫景平:“可是杜相爷,你不觉得这就怪了吗?”
这事儿很蹊跷啊。
杜锦成头痛的厉害:“本相会查清楚。”
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可是查来查去的,都到了隆冬腊月了,这事儿还没个由头,就这么见鬼。
云骁帝知道了烦得不行:“不要再查下去了,传朕旨意,明年岳州等地免五停之一停的田亩税,就这样吧。”
快过年了,朝廷需要个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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