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学州界,乾道宗。
一处琼楼玉宇般的大殿中。
沈家出身,羽化境,手握实权的沈长老,正在和一众长老教习议事。
不多时,身穿乾道宗道袍,须发半白,眉眼刚正的郑长老推门而入,一脸怒容。
殿内瞬间安静了片刻。
沈长老环顾四周,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此事之后再议。”
“是。”
一众长老和教习,便退出了大殿。
殿门关上,殿内仅余沈长老和郑长老二人。
郑长老直接开口道:“胭脂舟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长老皱眉,“什么怎么处理?胭脂舟的事,与我乾道宗有何关系?”
郑长老冷笑,“明人不说暗话,别跟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那艘船,真的只是癸水门在开?”
“那些弟子聚在一起,谋的是名,是权,是利。而乾学州界,名利权势最大的,又是哪些人,哪些世家?”
“你沈家,还有乾道宗,怎么可能没一点瓜葛?”
沈长老沉默不语。
郑长老见状,冷笑一声:
“你不说也没用,我查过了,那艘船的背后,有你沈家的影子。而那船上,不少乾道宗的弟子都去过……”
“郑长老……”沈长老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不要信口污蔑,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
郑长老冷笑,“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以前只当你追名逐利,是个自私贪婪之辈,却不成想,你道心泯灭至此,背地里藏污纳垢,行此猪狗不如之事……”
沈长老愤而拍案,尖声道:“你够了!”
郑长老脸色强硬。
沈长老吸了口气,压着怒意,指着郑长老道:
“姓郑的,我是看在你郑家的面子上,才对你如此宽容,你不要得寸进尺!”
“什么叫得寸进尺?”郑长老反唇相讥,“是非不分,与你沈家穿一条裤子,做你沈家的犬马,就不得寸进尺了?就是乾道宗长老的本分了?”
沈长老寒声道:“郑长老,请慎言。”
“慎不慎言,又能如何?我且问你一句,胭脂舟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郑长老冷着脸道。
沈长老本不想谈这件事,但见郑长老这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样子,又怕将事情闹大,便不耐烦道:
“此事,老祖早有计议。”
“什么计议?”郑长老道。
沈长老神情变幻,微微一叹,“胭脂舟的事,是我沈家失察,原本只是给癸水门,行了一点方便,却不想他们如此放肆,肆意妄为……”
“行一点方便?”郑长老目光锐利,“你沈家从中捞的油水,恐怕不小吧?是不是因为吃得太肥了,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长老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哪个家族不谋求利益?你郑家不讲利益?”
“至少我郑家,不会谋这种利益。”
“好,好,你郑家清高,然后呢?”沈长老讥笑道,“你待如何,要问我沈家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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