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离之后,
梁京白的眼神深谙冷厉:「你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现在她是站着的、他是坐着的,她是垂眸俯视他的,他是自下往上盯他的,黄清若也没享受到优越感,也没从他的目光中瞧出他低人一等。
反倒他现在周身的阴沉撑足了他的气场。
他可谓毫无佛性、毫无佛光可言。有的仅仅是辄待爆发的地狱业火。
黄清若预感她将被烧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对他下药的后果,她暂时没去考虑。随便吧。他还能有哪些新招数对付她?反正她的命他没法要。既然她死不了,那就不算最坏的结果。
她装傻:「我能对六哥做什么?现在不是六哥想对我做什么?」
梁京白流了很多汗,他素来如上了釉的冷白皮,眼下都烧得隐约有些红。
似乎药效在他身上的作用,比在她身上还要强烈?黄清若为自己不久前对药效的误会表示歉意。
梁京白的呼吸又粗又重,每一下似乎都能带动他身体的轻颤。
而他的轻颤又不完全是他的喘息带动的,他浑身绷得太紧了,手是攥成拳头的,脖颈和额头的青筋浮得厉害,与他冷白的肤色一对比,愈发清晰。
清晰得还不能细看,细看显得些许可怖。
「滚出去。」梁京白再次道。
黄清若隐约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太罕见了。梁京白能被她搞出咬牙切齿来……
撂完话的梁京白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浴间。
黄清若拉住了他。
她身上的药效也已经开始发作了,她也很热很烫。
她的太阳穴也又开始突突地发胀,影响着脑子的运转,思绪有些混沌,混沌之中独独一个想法异常地清晰且强烈,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别碰我。」梁京白拂开她的手,可他现在又像喝醉酒的人一样站不稳,身形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结果就真的摔倒了——梁京白不仅没能拂开黄清若,还和黄清若双双跌到在地毯里。
两人躺在地上,皆衣衫不整——方才在床上造成的不整,谁也没有收拾好。
他们此刻的距离很近很近,是面对面侧躺着、双方的胸口能随着呼吸的起伏而一下一下贴在一起的程度。
他们逐渐失去清明的双眼陷入迷蒙,但仿佛能瞧见灵魂的抽离。
好像是黄清若先凑上他的嘴唇的。
不过,还是梁京白先吻住的她。
霹雳吧啦的火星子一点即燃。
两人的气息由此开始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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