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功不唐捐,一点一滴的好事,只要做了,就会有丰厚的回报,当初得哥一心救助流浪儿童,对二小和大个迁就加忍让,他还十分不解,觉得没必要为流浪儿童这么费心,更不用在意二小和大个的感受。不过是两个无父无母的社会最底层的小屁孩,犯得着当他们一回事儿?现在他才无比佩服施得的善举带来的善报。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是巧合,其实在巧合的背后,却是天意。如果没有得哥一心对流浪儿童的救助,如果没有得哥对二小和大个的耐心和爱心,他今天就死定了。
“谢谢你,大个,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报销了。”黄梓衡上前一步,双手一拍大个的肩膀,“好小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走,我请你吃夜宵去。”
平常,大个和二小晚上就住在这里,一般也不会回来这么早,今天遭遇了施得,施得给了大个一把钱,有了钱,大个和二小先是吃了一顿饱饭,提前回来,想收拾一下东西,搬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住,没想到,正是因为提前回来,才偶遇了黄梓衡自杀的一幕。
如果不是遇到施得,不是有了钱,不是想搬家,二人还和往常一样晚回来的话,不用说,黄梓衡现在就真的变成鬼了。
“黄大哥,你刚才怎么了,神魂颠倒的样子,像是喝了迷魂汤一样?”大个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来尖山楼?”
尖山楼?原来这里就是石门最著名的闹鬼楼,黄梓衡愣了一愣,对方也真会选地点,故意营造恐怖气氛不说,还有意选择了传说最多最骇人听闻的尖山楼,也真算是有心了。不过不管对方到底是谁,对他也太照顾了点,为了今天的一出戏,对方至少出动了三个群众演员和一个主角,还有宝马车当道具,以及布置房间当场景。
尖山楼的闹鬼传说,黄梓衡还是无意中听工地上一个工人说起,说是当年尖山楼的主人在某次运动中被人迫害致死,临死前下毒誓,他要一直守护尖山楼,尖山楼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产业,谁也别想以任何所谓光明正大的名义抢走。
结果笃信唯物主义的某卫兵们当然不信,在尖山楼主人刚死的当晚,一个名叫沙答旦的小头头就住进了尖山楼,说他倒要看看,是他的革命意志坚定,还是封建迷信厉害,他坚信邪不胜正……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事情才是邪门歪道。
第二天一早,沙答旦从里面跌跌撞撞地出来,披头散,目光呆滞,不停地反复重复一句:“我错了,饶过我吧。我错了,饶过我吧……”从此就疯了
实际上据好事者暗中调查,凡是在某次运动中打砸抢最厉害的,或是毁坏佛像最积极的,以及欺男霸女最狠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天道最为公正,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所谓有的伟大人物或是伟大时代而改变一分——观天之道,识天之行,天道有常,无往不复——是说纵观天道的规律,了解天道的动向,天道的规则永恒存在,会一直重复下去。
“哎呀,谁动了我们的房间?”大个点亮了灯才现,房间中大变样了,他吓了一跳,“多了床,多了凳子,多了桌子,还多了被褥,黄大哥,这是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打算住这里吗?”
黄梓衡无奈一笑:“我差点就长住这里了。走,大个、二小,我带你们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大个还想带走他和二小的随身物品,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捡来的衣服、碗盆,还有几辆破烂不堪的汽车模型。但大个过惯了穷日子,但凡捡到一点儿心爱之物,从来不舍得丢掉。
“不要了,回头我给你买好的。”黄梓衡左手大个右手二小,拉着二人就出了门,此地不可久留,谁知道设计陷害他的人会不会去而复返,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大个和二个没有黄梓衡力气大,被黄梓衡拉着,只好由他。三人出了房间,见外面的院子中一片寂静,除了漆黑和漆黑中的杂草之外,空无一人,黄梓衡才稍微放了几分心,沿着杂草中间的一条宽不过半米的小路,朝院门走去。
“黄大哥,外面有一辆车,是不是你的车?”来到院门前,二小想起了什么,问道。
“也许是。”黄梓衡虽然不知道设计陷害他的人是哪路鬼神,但多少可以猜到一点,不是毕问天就是杜清泫的人,因为他在石门没有得罪别人,好吧,就算滨盛进军石门的房地产业得罪了石门的房地产同行,对方想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排练一出好戏让他上当,多半会直截了当地收拾他一顿了事。
对方今天的一出好戏,可以说已经脱离了利用武力暴力简单而粗暴地解决问题的初级阶段,上升到了高智商犯罪的高级阶段了,不,应该说是高智商加高情商犯罪才对。
推开全是破洞的木头院门,外面的空地,静静地停着一辆奥迪——正是黄梓衡的车。至此,黄梓衡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对方绑了他,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当然,就算当时那个所谓的方小倩要劫色,黄梓衡也不会顺水推舟就推倒了她,他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玩仙人跳,万一对方埋伏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哄而上打了他,受伤事小,名声事大——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他死。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不留遗憾地自己去死,死得其所,死得于脆。
那么毫无疑问,对方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不会这么费尽心机折腾他,也不会有这么高明的手段。
和施得沉稳冷静的性格不同的是,黄梓衡是大大咧咧凡事不会放在心上的性格,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反正他也没有死成,明天一样是阳光灿烂的好日子。至于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回头让得哥查个清楚就行了,他才懒得去操心了。
对了,得赶紧去工地,看看工地上的兄弟们有没有事情……这么一想,黄梓衡立刻将郁闷和不安抛到了脑后,准备上车。
“黄大哥,让我摸摸车,行不行?”大个很喜欢车,所以他从垃圾箱里捡了许多汽车模型,只是他一个小叫花子,别说买得起汽车了,连摸一摸真车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一辆奥迪停在他的面前,他心痒得不得了,“就摸一下,求求你了。”
虽然现在时间紧迫,不过黄梓衡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个孩子天真的请求,他小时候也有过渴望开一开拖拉机的经历,正好他现了手机被扔在了车座上,就顺手拉开车门,拿出手机说道:“行吧,摸一摸可以,但不许开走。”
黄梓衡其实也知道大个不会开车,故意这么一说,是逗他玩。一边说,他一边开了机拨出了电话,先是打到了工地上了。
电话接通了,是萧幕辰接的电话。
“梓衡,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你,打手机也打不通,都快急死人了。得哥也出去找你了,结果他也联系不上了。这……这都乱套了。”可是有了黄梓衡的消息,萧幕辰差点没急死。
“我没事,就是遇到了点小麻烦,一言难尽,回头见面再说。”黄梓衡还不知道他的失踪引怎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他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工地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事了,小事,都解决了,就一个工人受了点轻伤,休息几天就好了。”萧幕辰听黄梓衡说话的口气很轻松,也就放了心,“你去找找得哥吧,他去找你去了,现在也没有了消息,你说你们呀,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工地上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事情。”
“行吧,我去找得哥。不过得哥比我本事大多了,他肯定没事,现在说不定已经睡下了……对了,他和谁在一起?”
“夏花夏董事长。”
“呵呵,那就更没问题了,夏董事长本事可是大得很。如果是月董事长或是碧悠姐,我还真得担心一下,但得哥和夏董事长在一起,他最大的危险就是被夏董事长拿下。但这种事情我做兄弟的,又不好于涉是不是?所以说,算了,不打扰得哥的美梦了。”黄梓衡死里逃生,丝毫没有惊魂未定的不安,反倒什么都没有生一样,还有闲心开施得的玩笑。
萧幕辰见黄梓衡安然无事,还有心思开玩笑,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笑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不过黄梓衡还是心里放心不下,又拨了施得电话,提示却是关机,他摇了摇头,印象中得哥小时开机,怎么就关机了,难道真让他猜中了,得哥和夏花有情况?
正想入非非时,忽然耳边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黄梓衡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回头一看,汽车动了,而且大灯还点亮了,再一看,汽车居然缓慢地向前行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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