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恩十分惋惜,后回到岭南也暗暗使人打探过,一无所获。此为后话。
贾琮便与他们抱拳作别,另商议约定明日龚鲲与白令恩会于长安城中某处酒楼,便回高家去了。
到了东客院,龚鲲已经回来,问他与朱桐相会如何。贾琮笑道:“说来话长,你先说你探听的如何?”
龚鲲眉头微微一皱:“朱桐乃是长安太守朱巍之次子,与柳骞并那陈家大爷俱为同窗好友。”
贾琮翻了个白眼:“又是武将家里出的书生。朱巍你认识么?”
龚鲲道:“不认识。然他父亲曾是先义忠亲王的人,因老头走的早且并不甚要紧,朱巍自极有才能又不党不群,才不曾受到牵连。”
贾琮哼道:“不党不群才怪!该不会理国公也是义忠亲王的人吧。”
龚鲲忙说:“理国公柳彪本为老圣人老臣,自打老圣人犯糊涂以来便再不理事,如今他们府里也颇乱,与你们府里早年极为相似,我瞧着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却不曾打探到他们与哪家王爷有往来——当日也与义忠亲王并无干息。”
贾琮点点头:“那就是柳骞自己了,说不定就是朱桐拉拢的,我瞧朱桐有几分头领气质。”因说,“大约朱家全家都是义忠亲王的人。”
龚鲲稍稍吃了一惊,又思忖了半晌,不禁点头:“那就是暗子了。这枚暗子埋的秒、埋的光明正大。圣人纵然疑心义忠亲王有暗子留下,因他本是朱老将军之子,这般做派反而不疑心了。”
贾琮耸了耸肩,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伸了个懒腰:“那个倒是不干我事。翼之啊,我今儿又替你揽了一宗极大的活儿,够你忙活许久的。若成了,也能名垂青史。”
龚鲲苦笑道:“横竖我便闲不得。又有何事?”
贾琮道:“与岭南那位郡主并白令恩将军合力谋建一座私港口。”
龚鲲一怔。
贾琮又道:“方才我便去见着了那位郡主,还有白令恩。对了,我已经认了她做义姐,也将婚姻说开了去,回京见到你家那个不开窍的老头也可以给个交代顺便噎死他了。”
龚鲲只默默的听他前一句后一句的吓唬人,待他说完了,轻叹道:“学生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还摊了摊手。
倒是贾环急忙伸了个脑袋过来:“那郡主什么样儿?”
贾琮道:“挺好看的,有点子黑,大约是在岭南晒的。好瘦啊。”抬头四顾一番,见该知道的人都在,便将方才之事说了一回,唯有与郡主谈“你那一瓢我那一瓢”只数言带过便罢。
他才说完,众人尚不及商议,只听外头有人急匆匆大喊:“三爷!京中急信!”
贾琮吓了一跳,立即转身推门而出负手立在门口。只见贾氏马行的刘掌柜跑了过来,满脸直往下淌汗,连礼数都顾不得了,将手中的信直递给他:“京中有人快马送来急信,那孩子已昏了过去。说是出了大事,这是龚大掌柜的书信。”一面抬袖子抹汗。
贾琮赶忙接了过来取出信纸匆匆从头掠起。龚三亦写了一封极长的书信,惊得他张口结舌。半晌,捏着信纸扭回头去。贾环幺儿龚鲲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他。
贾琮缓缓的道:“翼之留下与那边议事,旁人立时收拾行装快马回京!”
贾环忙问:“何事?”
贾琮苦笑望着刘丰:“人算不如天算,你说须得留着霍煊性命照看霍晟,他却是死了。”
刘丰皱了皱眉,问道:“他死了与咱们何干?”
贾琮长叹一声:“他是被人误杀的。”
贾环问:“谁?”
“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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