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张艳伸手去拉阚万林,却哪里拉的住他,阚万林刚和一帮教练喝了一场大酒,七八一斤白酒下肚,大红脸红彤彤的,衣襟敞开,浑身散着酒气,歪歪斜斜就过去了。
“你干啥的?暂住证有不?”阚万林恶声恶气的问。
流浪汉盯着他看,不回答。
“我操,你还敢瞪我,你知道我干啥的么,我是城管,便衣城管!”阚万林忽然大怒,借着酒劲一脚将流浪汉的简陋窝棚给踢翻了。
“违章乱搭乱建,罚款五百!操你妈的不识相,你住这儿想干啥,你盯着人家女店主想半夜摸过来强奸是不?你这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十几年公安我白干了!”阚万林大神威,将窝棚拆的七零八落,叉着腰大吼:“你给我滚!”
流浪汉一直没挪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阚万林。
阚万林被他看毛了,四下看看,找到一根烂拖把,劈头打过去,流浪汉伸手格挡,拖把杆早就朽了,一碰就断,阚万林大怒,丢下拖把,用脚猛踢,流浪汉蜷缩在垃圾堆里任由他殴打,连一声都不吭。
“万林哥,别打了!”张艳怎么拉也拉不住已经进入酒疯状态的阚万林,气得她一甩手:“万林哥,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阚万林的拳头停在了空中,半晌才讪讪放下,笑道:“艳儿,我不是为你出气么。”
张艳没好气道:“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打他,你太过分了。”
阚万林说:“这种人就是欠揍,你看他那个眼神,彪呼呼的,肯定不是好人。”
张艳拉着他:“那你也别打人家。”
阚万林一指远处:“你!给我滚那边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流浪汉站起来,一瘸一拐走了,到远处旮旯里蹲下。
“你看,还是欠打。”阚万林这才心满意足,随张艳回了店,胡乱聊了几句怎么回家过年的废话,酒劲上来,躺在躺椅上睡着了,张着大嘴打鼾,张艳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把油汀的温度也调高了。
冬天黑的早,五点半天就完全黑下来,今天雾霾大,路灯昏黄,铁渣街上住的都是外地务工人员,临近年关大都回乡去了,街上冷冷清清,没几个行人。
张艳用电磁炉炒了两个菜,煤球炉上的瓦罐里炖着肉,捞出两块来,夹上几筷子菜,拿了两个大馒头,用塑料饭盒装着,看看阚万林还没醒,悄悄出店,找到角落里的流浪汉,将饭菜递给他:“吃吧。”
流浪汉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脏兮兮的手拿着雪白的馒头就往嘴里送,一口口咬着满头,眼里流出泪来,在脸上冲刷出两道痕迹,忽然噎着了,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一口饭咽下去。
“忘了盛汤了。”张艳飞快的跑回去,盛了一碗肉汤过来,递给流浪汉。
流浪汉闻着肉汤的香味,似乎陶醉了,忽然伸出胳膊抹眼泪,身体耸动起来,大概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张艳不愿打扰他,默默的回来了。
天愈加的黑起来,浓雾遮住了路灯的光芒,阚万林还没睡醒,张艳想走也没法走,只好陪着他,七点多的时候,有个戴眼镜的男的来买套子,做了一笔生意,然后一直没人光顾,张艳准备关门的时候,生意来了。
来的是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是老主顾,每天都来买五瓶小泰喝的中年混混李奇,另外一个二十岁左右,瘦瘦的,眼神很邪,手背在后面。
因为是老主顾,张艳放松了警惕,将他们让进店里,问需要什么。
“老规矩,五瓶小泰。”李奇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柜台上,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阚万林。
张艳将钞票丢进钱箱,这是一个铁皮匣子,里面有千把块零钱。
转身拿咳嗽药水的时候,李奇忽然窜过来,从背后揽住张艳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巴,臭烘烘的大嘴凑近了说道:“别喊,不然弄死你!”
其实阚万林早就醒了,一直在装睡想创造机会和张艳来点实质性的展,此刻见状不妙立刻蹦了起来:“我操!”
话音未落,后面年轻人将藏在背后的砖头砸在阚万林头上,一道血流下来,阚万林晕倒在地。
年轻人打开钱箱,匆忙将钞票往怀里塞,李奇低声道:“拿药,把小泰都搬走。”
张艳吓坏了,呜呜直哼哼。
李奇耸了耸鼻子,闻到张艳身上的香味,他说:“不行,憋不住了,我得来一。”
年轻人说:“大哥你多会才能玩完,我也想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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