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呀啊啊!!”这时才顿悟魂穿前网络盛传的某条“真理”,譬如说有一个情绪稳定的炮友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的月子妖王大人,只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不然她刚才一定飞速开动脑筋急转弯,把安抚鬼舞辻无惨的易怒易暴躁的小情绪、当成这世间头等重要的大事来仔细认真对待!而不是想着蒙混过关啊啊啊!
尖叫起来的小妖女,当即就使出了她上辈子小学生时期、就玩得特别熟溜的躲避球绝技——永远都能保持住班里最后三个留在场上之一者名额的她,在目力跟得上的前提下,基本对袭向她的任何东西都能做出有效的规避动作;何况今天还是个月圆之夜,除了脚踏实地的平面式2d躲避,她还能直接增加空中3d的躲避范围、并保证躲得比在平地上用腿脚发力的动作速度更快!
幸而百多年的修炼还是让月子妖王大人的各项能力都精进了不少,如今的她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在夜晚如西方神话中背生蝉翼的小巧花木精灵那般,轻盈迅捷地浮上月空。
数道“黑血枳棘”穿透了月子如瀑般甩动的长发,断裂的发丝如同被劈开的夜泉般那四散溅射,不待落于地面便化为了荧色的细小光粒,在与主体分离的很短时间内就消失无踪了。
后空翻的月子手掌撑地的同时、双臂一个使力,再次翻身而起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腾入了半空,像一条灵活的白色美人鱼在水中躲避自水面而来人类冒险船上的攻击,只不过对于某位妖王大人而言,整片广袤的夜空都是她能够自由驰骋的海洋。
两道身着白色寝衣、黑发披散的身影,就这么在伊势神宫附近白日里并不人迹罕至的神林里,以极快的移动速度一追一逃着;黑色卷发飘扬的红瞳男人此刻正呲着野兽般的獠牙,面目狰狞地不断甩出以普通人类肉眼根本就看不清移动轨迹的藤鞭一样的东西,拼命想要打落或直接捕获空中那道不停在闪转腾挪、白衣翻飞的女性身影。
鬼舞辻无惨的血鬼术也是有极限攻击范围的,仅就“黑血枳棘”周身6米的覆盖面(比官方给的锥首鞭管攻击范围增加了2米,私设勿cue,毕竟是不同形态的血鬼术,就算是微调吧),即便再加上无惨的身高1米8,任凭鬼王大人再如何能在地面高速移动,甚至跳上高矮不一的树枝树冠跃入半空追袭月子,可顶破天他也打不到离地30米以上的范围了,因而很快就看穿了他攻击极限距离的月子,没多久就摆脱了他的袭击圈,剩下的就是一个劲儿卯足了力气专心致志地向前飞逃。
“嘁!”暗自咬牙的鬼之始祖眼瞅着月子越逃越远,在地面紧追着她的步伐始终不曾停歇,虽然他的双臂也已经在这些年里被他持续改造成了两条伸缩自如、没有固定形状和长度的物理攻防利器,可其攻击极限也就在10米左右,而月子现在早就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这个距离范围!
稍稍冷静了一点的鬼舞辻无惨,想要把双手变化后远超“黑血枳棘”的攻击范围当作最后决胜翻盘的底牌;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好能够在不惊走月子的前提下,尽量接近她以期达到一击制敌的效果。
“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啊!”别人的男人是拔迪奥无情爽完了就提袴走人,那也就算了;怎么轮到她男人了,就不单单是爽完了拔迪奥无情、提上袴子竟然还想要打老婆了呢?!
像一只被地面上的狼狗逼到树梢上的猫那样,月子趴在垂直耸立高度刚好十米左右的崖顶,探出脑袋来朝崖底下的鬼舞辻无惨大声责问道。
不能再这样继续被他追下去了啊!我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啊!
喘得像个破风箱似的肺部已经隐约传来些疼痛感了,月子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逃下去了。
崖底下徘徊着的鬼之始祖其实也有些进退两难,但他纠结的点和月子不一样——和月子不同,他如果无法在夜里抓住她,把这场战斗拖延到白天,那么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虽然一日防晒霜可以保他不死,但浑身被太阳晒得像脱皮一样不断刺痛以及在阳光下无法施展血鬼术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月子的吧。
等等,鬼王大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月子到底能不能在白天施展她的妖术,在他们过去有限的共同生活的那一整个月(求子月)的时间里,他确实从未见过月子在白天施展任何的飞行妖法;但这也不能说明月子就不能施展,也有可能是白天更容易被别人目击到,因而她也有所顾虑。
“我要你跟我回去!你是我的正妻,侍奉在我身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无惨怒吼道,脚下还在不停寻找最合适的进攻角度,由于无法看到崖上的地形,万一他一抓不中,那月子可就又要从他的掌控之中逃跑了,而下一次她甚至都不会再主动联系他了……
绝不能让她脱离他的掌握!他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大人想要的东西,都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可是我不想和你一直住在一起啊!整天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很差啊!你又不陪我!!白天不能出门在家也不陪我玩!!”确切来说是不让她玩才对,总是要打掉她想乱摸他的手什么的……
月子妖王大人实在是深知距离产生美的基本法则,就他们百年来仅有的一个同居月,除了前半个月她使了些小花招成功过上了顿顿饱足的美好日子,但天性敏锐的鬼之始祖无惨大人很快就发现了她在香炉里耍的那些小花招,后半个月她就一口都没舔到过无惨大人那冷若冰霜的绝世容颜以及那具滋味绝妙的完美身体;作为报复,鬼王大人他还故意在她面前成日里穿得衣衫不整,不是半露出胸口上的半颗或一整颗软糖(月子尝过之后的评价)、就是亲手抚过他自己露在外头的长长美腿——蓝色的指甲轻挠着雪白的肌肤,就是要欣赏月子那副小馋猫一样看得见吃不到、垂涎欲滴到要死要活但就是无法如愿以偿的委屈样子。
在鬼舞辻无惨看来,月子那个女人无论是身为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她那具曲线性感的身体里始终都充满了那种令他嗤之以鼻(并深深为之恐惧带有“升天”潜力)的“低等”欲望;然而对月子来说,那种能够紧紧抱住他人或是与他人互相拥抱的感觉,让她能感受到从他人身上传来的温度,会让冰冷的自己产生一种还活着的感觉——一种还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的感觉。
因而这种只有从鬼舞辻无惨的身上、才能获取到的那份远超常人身体热量的感觉,一直以来都像是种毒药似的,看不见的时候还好,一旦看见了就一定会令她贪恋不已欲罢不能。
所以在月子看到无惨并想要抱他的时候,如果抱不上,她就会产生莫名的焦虑;而鬼舞辻无惨却从来都是那个不会惯着她的尊贵老爷大人,如此难捱的经历,虽然百多年过去了,月子都还没有彻底忘干净呢!
比起住在一起整天折磨自己,妖王大人表示她还是更喜欢他偶尔来拜访她一下,不论是让她在他身上尽情肆意地撒欢,还是让他在她身上尽情肆意地撒欢,都挺好的,至少他们彼此的状态都会很亢奋很投入,办事的感觉就会好许多。
如此愚蠢的理由……鬼舞辻无惨牙关紧咬,鬼之始祖要留月子在身边,是要她听他的话的,而不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体去填满月子那无底洞般难填的欲壑的!
果然还是打断她的腿把她强行带走比较好吧。
月子趴在崖边,梅红色的指甲紧扣进山石缝中,一边紧张地盯着无惨在崖底的一举一动,一边兀自纠结了好一会儿——毕竟这一次是鬼舞辻无惨想推动他们的关系往前更进一步,而驻足不前拒绝改变的,是她;如果她还想维持他们之间那写作夫妻读作炮友的不定期身体关系,那么他俩之中必有其一需要拥有一个长期稳定的固定坐标,否则两边都经常变动居所的话,想要再定期联系彼此就是真的很难了。
哎?有了!
“无惨!”月子朝着崖底大声喊道:“你性格这么差!还总想要家暴我!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和你一起住的啦!”我怕我哪天也会忍不住想打死你,月子心说,但她嘴上说的却是:“这样吧,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听听看啊。”
黑色的长卷发紧贴颊颈,鬼舞辻无惨在崖底仰脸紧盯着月子,梅红色的双瞳冷冷反射着清冽的月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笨蛋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的戏谑样子。
“你的鬼同族们,”月子说,“有办法和你联络的吧?报信什么的……我要是想见你了,会想办法找到一只鬼,然后叫它给你去送信的。”
其实鬼与鬼之始祖之间的联系,是通过始祖之血那无视物理空间距离、单向双向均可的无线电波收发完成的。只是月子并不清楚内里的门道,她所了解到的有限信息,则来源于某次她在自家牛马小商队行夜路的时候,途经过一户被鬼袭击的山中猎人家的屋门外;透过敞开着的木门,飘散出来的浓烈血腥气熏得月子直皱眉,而那里面原本背对着屋外方向正在专注进食的鬼,在发现了外面有陌生人的到来,就丢下手中原本的食物,再次扑向了新的食物。
然而紧接着它就被月子一句脱口而出的:“哎,你是无惨的鬼同族吗?”里某位大人的名字这一关键词给吓到浑身僵直在原地打颤了整整十秒,随后听闻脑海里传来那位大人一句冰冷的“快滚”,当即就转身落荒而逃了。
无惨皱起了他好看的眉头,月子刚才说的虽然勉强能算是个法子,但这并不能令他感到满意,概因如此一来的联系主动权就全部掌握在了月子的手中,这实在是鬼王大人所不能接受的。
“不行,”所以他说,“那我需要你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啧,月子忍不住在心中咋舌:没法子,为了稳住她男人并促使他放弃把自己抓回去长期拴在身边的念头,只好稍微牺牲一点她的商业机密了唉。
“你等等,”月子边喊边重新浮上夜空,朝着他们来时温泉小筑的方向飞去,“我有法子的!”
仰头一直紧盯月子的无惨自然不会傻乎乎就在原地干等着,当然是立刻抬腿就跟着她继续移动,绝对不会让她轻易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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