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这满屋老少,眼眶渐渐湿润了,端坐了许久才道:“只要你们能平安顺遂,纵使让孤王跳入火坑子,孤也心甘情愿。”
“若某天新君立,我会低着头,哪怕受些委屈,回了家见着你们开心,我这心里头也是暖和的。”
“所以,便就如此决定吧!咱们国府都齐心协力,不在外头露头角。”
香翎被他这番为夫为父之勇给打动了,憋着嘴便流了泪来,红泪刷刷的掉。
他抬了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红着眼问:“傻翎儿,哭什么啊!”
“大王!您为咱们忍辱负重了许多年,妾心里头难受!”
“不难受,不难受,孤王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老少安,如今你和璃儿才有孕没多久,孤王最牵挂的便是你俩人了。”
他轻轻将她手拉着,再牵了张沁璃的手,接着便是清雅和铭璇的手,加他五双手驾在一起置于他宽阔的腿上。
“你们四人,往后,必定要同心协力将这几个哥儿姐儿的养好,将内府安置好,万不可起了内讧,记住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香翎和沁璃都红着眼点点头,清雅也抿着嘴点了头。
他说完后便又向母亲:“姐姐,那便如此决定可好?”
“嗯嗯,吾儿思虑周全,便就如此吧!”李洪愿点点头。
几人开了小家会后,便就聚在一块食过了早膳,再各自辞去。
清雅慢行于廊上,望着倾泻而下的大雪,自披风中提着右手接下漂落的白雪,再望着那红墙畔的一树梅花。
惜意上前来道:“娘子,您可是心里头不舒服?”
她回头望了一眼她,伸手折了枝花在手,边走边说:“今日,我竟也默认了他是个无情之人,心想着他如今这样残忍,是我往来未曾发觉他的秉性,还是他忽而变如此的?”
惜意笑了笑:“娘子真是个纯粹的人儿,势力是一时半会能凑得了的吗?自然是他早些年就有这个为君的心,只是未告诉您罢了!”
“唉,便就如此吧!我都嫁人了,还想什么想呢!如今便是一别两宽了,他欢喜他的,我欢喜我的,再也不会回到以前了!”
她将手中的红梅枝抛出廊外,转过廊角。
“娘子想开了便好,心里头也不必堵着慌。”
她转过头来笑道:“不是我想开了,而是如今不得不如此,如今,我嫁给了表哥哥,自然要事事要为雍国府着想,往事,有情也好,无意也罢,都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将自个儿的日子过好,人心里头也快活些。”
“自从那晚新婚之夜,我同他告别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他了,或许日子一长,便两两相忘吧!”
她长叹一声,便就脚步行的匆匆,穿过花径,掠过黄草,渐渐的远去了。可她心中还是万般不舍,甚至在夜晚会想起他,想起两人的往事,和他春上离去曾在城南对他说的话,便是这一别,她与他的心便隔了千山重阙。
一日晚间,清雅身服亵衣在妆台前卸下珠饰,拨着自耳上取下的珍珠耳环,再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只七宝璎珞环端详,一时间心绪迷然,思念一发不可收拾,她索性又将它放回了屉中。
她再轻置书橱旁翻书,找了一本《孙子兵法》,而后又钻到围子榻上的被褥里,靠着榻栏看书。
还没翻到几页便瞧了翠梅端了她明日要穿的衣物进来:“娘子,大王来了!”
“大王今日不是要宿在娘娘那里吗?”她轻置下书。
“八成便是娘娘让大王来的!”
他话音刚落,那完颜雍便身披着厚绒披风阔步走了进来,一屁股便坐在了她的身边:“哎,这允恭,非要闹着跟她嬢嬢睡,就那样大的一张榻子,他又长的壮实,真是把孤王给挤死了!”
他连摘了披风,又将桌上的一盏红腥腥的汤水一饮而尽。
“哎,那不是茶,那是翠梅给我炖的阿胶!”
他舔舔嘴道:“又不什么毒药,孤王实在是又冷又渴,一路走来都要把手冻掉了,还是娘子这儿暖和,”他说完便将手钻进了她的被褥中一通乱摸。
清雅被冻的忽而抽搐一下哭笑不得说:“我天爷呀!大王这手是个冰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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