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谈话,完颜雍愁容稍展,又侧过身子来近一步。
“清雅,前些日子的事,孤王有些冲动……”
她静静听着他的歉言,又回忆起前些日子昏暗烛光下的那羞耻一幕,她身下玉腿,细腻肌肤已然被他沾染了个遍。
她红着脸,愈发情绪又上来了,板着脸一字不答,只攥着绢子敛着鬟。
“那一日的事,还请大王莫要外传,否则,清雅真难以做人。”她十分认真。
“孤王,也是因为爱,才会如此,孤王瞧着你这样执着,便气不过。”
她悄然将头抬起,额间的眉心坠忽摇曳,明眸转动间,是她一分浅泪。
“气不过?便要强占,气不过便要围困我,这不是爱,不是,你若真爱我,自会放我自由。”
她轻描淡写带过的几字,平静若水,毫无波澜,却是将他的心刺痛的透彻。
他瞧着她那诚炙的眸子,便暗自贴近她,只觉才靠近,便有一种香泽扑鼻而来,他又细细端详着她,越发觉得她明眸皓齿,素肌如雪,一时间竟勾了他的魂魄去。
“自由与爱有什么关系,爱,便是要得到。”
她听后,深呼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迈着小步子走着。
“我大金攻败宋国,可有消灭其子民的复国心?已故粘翰强占无数宋女,她们宁死不屈,这便是气节。”
“大王,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却不明白情为何物,而今,您与爹爹这样把我困着,就以为我会屈膝顺从?我不会。”
“孤王未曾遇到过不顺从的女子!”
“我便是,”她背对着他,独立梅枝下。
“清雅,孤王说不过你,但往后你自会明白,”他说。
“还有今日之事,孤王本是不想罚你什么,但众目睽睽,亦不能维护着你。”
她轻笑一次,凭栏凝伫,恭恭敬敬的说话。
“我未曾受过谁的偏爱,如今也不奢求,我好好的反思去了,拜别大王!”
他听后转身瞧她,那副唇如娇滴花朵一般,再近一寸只嗅到淡香密绕,于鼻前久久不消。
那声音更是如同莺语婉转,历历可听,她不禁面红耳赤提起裙摆,转身敛面走开,头上的翠翘玉叠于暮光之下泛着点点光,衣裙角带随风飘逸,她步子细巧而快速,任何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干脆与果断,身姿如细柳般婀娜。
她方才低头敛首而退,临去一眼秋波,更让他心猿意马。
他独坐亭里,低头瞧了手背上的点点红印,抬头时,却见她身影已然消失在花影丛中,不知所踪。
她回了晖琬苑,便瞧了翠荷与惜意迎了上来:“姑娘,您的衣衫怎的成了这个样子?”
“姑娘,您快进屋来!”惜意将门掩紧了。
她迈着小碎步入内,仿佛全身筋骨被折断,瘫软在床榻之上,又瞧了翠荷赶紧拿了柜中的衣衫来。
“不必了,备些热水来,我沐浴后,便睡了。”
“姑娘,您发生了何事,我与惜意听得有人说您与翎娘子起了冲突,便双双去寻你,却不见你人在,又一路到了笒霖苑,听得祗候人说娘娘抱恙,太医在诊治,奴儿又灰溜溜回来了。”
“一会慢慢与你俩道来!”她似是被累的要歇了气。
“惜意,玉环可修好了?”她忽而仰起头来。
惜意顿了顿,缓了半天才躬首:“姑娘,修好了,奴儿立刻拿来!”
“不知这玉匠怎的这么慢,都七八日了!”她叹着气。
两人私下相视一眼,便由了惜意躬首而退,不一会便呈上了一小红盒,她端上来它,那玫色泽润亮通体无瑕的玉扳指正夹于红绒之间。
清雅见了,便两泉热泪在眸中打转,她轻拿起它,顿时哽咽不能语,紧紧将它攥在手心,护在心头处。
“纵使千磨万难,我也只爱他。”
她说着,她们听着,私下杂遝,环顾左右。恍然间,她独伏在明窗下的桌案上呼呼大睡,垂下的玉指间挂着那系润玉。
“姑娘,你且先沐浴了吧!”翠荷小步走进,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猛然惊醒,才整了整衣衫去了后殿。
后殿热烟弥绕,轻薄帷幔顺着梁上一圆盘而挂,沐浴池小巧可纳两人,嵌于地面而造,周围有简易的榻子与挂衣的撑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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